这位青姑娘,知道自己在问些什么吗?
若说对方这谈话的方式是开门见山的话,那这门也开得未免太过于生猛吧!
“范姑娘在言伯侯府呆了一段时日,应当也看出来了,单凭你自己,你此番的差事是断不可能完成得了的。”
“若是空手而归,想来你也讨不了什么好。不如同我说一说,没准儿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青黎轻声道。
范若素听罢,越来越觉得这个青姑娘脑子不太好。
她可知道她现在是在说什么?
还有什么帮她?
如今她来言伯侯府做眼线,什么都大厅不到,反而要人家主人来帮她?
这是个什么事啊!
“这话我听不懂,不知许姑娘要怎么帮我呢?”
或许是麻木绝望到了一定的境界,此时范若素干脆坐了下去,拿有些嘲弄的语气问道。
“很简单,范姑娘想知道什么,只管告诉我,我知无不言。”青黎说得云淡风轻。
范若素却只觉得好笑。
对方这话怕是拿来哄三岁小孩都不过分。
直接告诉她?
便是对方敢说,她也不敢信啊。
她不是笨人,她也并不觉得面前气质不俗的少女会是笨人。
对方只是说话过于直接明了而已,初听觉得荒唐,然而稍想一想便知其用意所在了。
“青姑娘竟是想让我做一个双面奸细么?”范若素干脆也直接问了。
反正她的意图在青家人眼中形同虚设,她也懒得再白费力气去演了。
“倒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想让事情简单些罢了,各取所需,也好叫彼此都省力些——”
各取所需?
范若素忍不住笑叹了口气。
“许姑娘难道不怕我将你今日所言,泄露出去吗?”
对方怎么就笃定自己不会将这些话传到宫中那位的耳朵里?
“为何要怕?”青黎不解地反问道。
“范姑娘对陛下将您送来言伯侯府此举,都在猜测陛下是不是对我们许家起了什么疑心,难道我们许家人,会没有想法吗?”
“既有了想法,来向范姑娘求证一二,不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范若素听得愣了愣。
事是这么个事,但这会不会太直白了一些。
这时,又听女孩子叹了口气,语气略有些委屈。
“我们青家待陛下一腔忠心,如今却得陛下猜疑,当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究竟做错了什么。”
“偏我们青府向来不参与党争,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思来想去,只能来问一问范姑娘了啊。”
范若素听得一愣,找不出话来反驳。
正待她想要仔细想想时,又听女孩子继续说道:“若当真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必当是要及时同陛下请罪的。”
“而倘若是遭了小人挑拨,惹了陛下误会,更要早些解除误会,以免日后一拖再拖,不清不楚,就这么同陛下生出了隔阂来,以至于再叫君臣离心。”
“……”
听罢这些,范若素甚至莫名觉得极有道理。
且好像她若不坦白的话,她便是那害得陛下和言伯侯府君臣不睦的罪魁祸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