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搜出叛国证据之人,又会不会是范若素呢?
“当然是要查的,”青安之道,“但这也不急于这两日,再熬一熬她吧。”
当一个人耐心耗尽之时,最容易露出破绽了。
“那此事不如就交给阿黎来做吧。”青黎自荐道。
青安之闻言笑着看向青黎,“好吧,就交由你来办,你若是需要父亲做些什么,直言便是。”
青黎微微一笑,“好。”
父亲不仅纵容她,并且信任她。
不只是父亲,整个言伯侯府中的人都是如此,她这是何其幸运才能拥有这样好的家人。
昏黄的余晖映进书房,将妇女二人静坐吃茶的画面映衬得一场温馨。
二人又闲聊了半个时辰,青黎才回到自己的院落。
接下来的几日,范若素都守在自己的院子里。
她立于门外,神情麻木地听着四下热闹的声响,只觉得这些响声同她没有半点干系。
自从她搬进这座院子被当做贵客来对待后,自然是不必去干那些劈柴擦地的粗活,但这样一来,她连青安言的面也见不上了。
本来两人的院落相隔甚远,她可以趁着青安言出门的空荡去寻寻他。
可她一连等了几日,便是连个衣角都没等到。
谁知道这青家的三老爷竟是一个整日都可以不用出门的。
这样一来,要接近他实在是太难了,无缘无故地,她总不能上他院子找他吧。
“范姑娘可在?”
这时,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范若素赶忙将眼角的泪花擦去,认出了眼前的人,“原来是芸儿姑娘。”
芸儿笑了笑,“范姑娘是府中的贵客,老夫人特意让婢子来给蔡姑娘送些东西作为节礼。”
“还劳芸儿姑娘替我同老夫人道谢。”
范若素边说话,边将人迎进了堂内。
芸儿身后跟着的丫鬟将东西放到桌上之后,二人便离去了。
范若素望着桌上的那些笔墨等物,无力地坐在椅中,甚至觉得胸口都在隐隐作痛。
又是笔墨……
且看起来确确实实价格不菲。
可她来言伯侯府,难道是来写诗搞创作的吗?
这位言伯侯府的老夫人,究竟是心眼儿太实,还是想活活将她憋闷死?
思及此,范若素不由想到了第一日搬入这院中时的情形。
那一日,是言伯侯府二夫人桑氏亲自陪着她过来的,她当时很是受宠若惊。
又见到替她准备了七八位丫鬟婆子,一个没忍住,便说了一句“如此未免太过兴师动众,倒叫我心中不安”。
但她这句话一说出来,便见桑氏当场面露恍然之色,紧接着便歉然。
“蔡姑娘是文人,喜欢清静,倒是我大意了,都怪我是个粗人,竟是没顾虑到这一点,还请蔡姑娘不要见怪”
而后不待她解释什么,便使人将备好的丫鬟婆子们都打发回去了,只留了一个丫鬟。
那时她便知道,在这家人面前,是断不能再说任何客气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