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把黄金的长剑,偶然得来,我却连轻描淡写的一笔也没有赠给它。
首先,我和它相处来自一种感觉,它在我身边时的确是一件强有力的武器,但更多的是一种安心的感觉,他就像一种旋律,是伴我入眠的小夜曲。
其次,它的构造很普通,剑柄上缠绕的双龙盆口大张,獠牙显露,舞弄八爪,龙须自如大器地挥动在空中,当然少不了饱满的祥云一旁点缀,唯有紫水晶镶嵌的龙眼是它唯一的亮点。
它美而忧郁,我并不太喜欢用它,通常只让大人儿帮我带着,心情毛躁的时候看上一眼,这就够了。
所以今天这个场面绝对不是我想看到的,我从紫的体内缓缓地拔出它,锋利的剑刃每退出一点儿就让他的肉撕裂一点儿,只有我,只有我愿意忍着心中的绞痛,佯装麻木的在如此近的距离沾染他的鲜血为他拔剑。
谎言是种奇妙的怪圈,一旦上瘾,即便让自己遍体鳞伤也要把它演绎得完美。
回到几天前,我们被一群原以为友善的丑儿耍弄拘禁,又救出了一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小丑,他们矮小、消瘦,脸上的妆没有卸掉也是花得一塌糊涂,有的甚至遍体鳞伤,有的由于长期的关押,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成O型腿状。
看到食物时他们先是那种恐惧的迟疑,然后就是一顿狼吞虎咽,如果你看到这样的情形,你的心里定会盖上一个印章,他们是无害的,甚至是受害者。
所以作为感谢,我们救出的那批小丑为我寻回了被掳时丢失的宝剑,可是大人儿还是不见了,我们不得不继续留在这毛骨悚然的森林中,与一群没见过真面目的人生活在一起更长的时间。
在找不到大人儿的日子里,我开始有些烦躁,因为别人对他的行踪不太在乎,但他是我的朋友,我就不得不去思考他的问题。
反复的占卜都指出,问题就出在这马戏团。可它很好,至少那次事件之后一直很和/谐,我实在没有了头绪,只能每天在入夜的时候看着紫守在我帐外的背影。
拉他进屋,让他背对着我,染湿他一小片肩头,然后入睡。
直到我从小丑的手里接过我的宝剑的那一天,一切积压在脑海里的混沌似乎开始消散,我问:“你……是不是我第一次来时表演空中飞人的那个人?”
他咧咧嘴,是苦是笑我只看得出那红妆出的大嘴。“怎么会呢?我们被关在地牢里已经很久了,你看这些伤……就是被那些坏小丑打出来的。”
我将信将疑的触碰了伤口,是真的,才不好意思地道歉让他离去。
过了一天,竟然有人血淋淋地跑到我面前寻求保护。我让他或她(我根本区分不出他们)在我房间留了一夜,给他看我的剑,我展示不知从何而来的剑法,他惊叹不已,握着我的宝剑,迷恋的程度让他整整抱着它睡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