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霖又不是大家长,也没什么工夫去维持专断独裁,就像是她讨厌封建社会的“人治”一样,有钱一起赚啊。
当然,这么多,她不会一下子给卫卓说完。
周锦霖淡淡的提了两句,示意他这种事可以以后再慢慢商量。
当务之急是解决黄河的问题。
“大坝那边是没有问题吧?”她又一次问。
卫卓冲她微微皱起眉,下意识的想回答,却看到对方无奈的眉眼:“不不,我怎么忘了,不要随便立flag,会反向应验的。”
卫卓:“……”
行吧。
他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和周锦霖相处了——倒不是非她不可,只是习惯了她的存在,而且希望这种存在长久下去。
周锦霖的存在不是那么惹眼,像是空气像是水,可缺了她,到底总是感觉不习惯。
“我只是不放心,”周锦霖长叹一声,“我们得承认墨菲定律。”
“但是没关系,我陪你。”她轻声说,随即感觉这一句话有种说不出的暧昧,勾勾绕绕的扯得人心肝肺一起疼。
卫卓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复杂难言。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死倒是并不可怕,只是有点疼。
还有太多遗憾,还有潦草过完的一生——仅此而已。
卫卓冷静自持了这么多年,突然冒出了一个有点疯狂的念头。
如果非死不可……
那就······再近一点好了,再近一点……
卫卓算是明白了,周锦霖是鲜活而且特别的,这个时代的女子大多活得像影子,灰暗又华贵的充当着所有人的点缀和评论对象,她不一样,他想,自己真正在乎的,不是那一点点,虚无缥缈的美好,而是她的整个人。
他活了两辈子,看似光鲜亮丽,实则溃烂残缺,灌满了寒风,偏偏要强装着一片岁月静好,他骨子里也是个怕寂寞的人,偏偏所有人都以为他完美无比,坚不可摧。
他应该游刃有余,应该慢条斯理,应该义无反顾的扛起所有的一切。
哈。
这个世界,不缺合适的大家闺秀,合适的妻子,合适的友人,合适的一切。
但是周锦霖只有一个,过了这村没了这店——是近乎天上掉馅饼的运气。
他们是朋友,是钢铁同盟,甚至是偶尔交心的知己。
但是,对于他来说,还是不够。
如果我守不住,那起码在死前也要让她知道……
于是卫卓笑了一声:“那周姑娘可要说话算话啊。”
“嗯?”
周锦霖一双丹凤眼瞬间睁圆了,成了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