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崖腿一软,差点跪下。“崖哥实在没钱买第二辆了,礼物都只准备了一份,千万别告诉晓麦。”
这么大的钻石往脖子里一套,是叫人不要告诉谁啊,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看着晓米神情不是自己意料之中的,沈国崖跑回车里,掏出一只绿色跳蛙……前几天看到一个老婆婆年逾古稀,在古镇外面摆个小摊,买手工的鞋垫,零零散散的针线工具,还有这种绿色跳蛙,两块钱一只,一拧肚子地下的发条,嗒嗒嗒嗒能跳好几步,这种老古董,竟然还有得卖!
“那送你这个吧,我小时候玩儿的。”
晓米拿在手里端详好一阵,这种东西谁都有过,晓米自然不差,没什么好稀奇的,但是要说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就手里这一只了,以前什么东西都要跟妹妹分享的,都有的玩就够了,买两个一样的东西,未免太浪费,家里的条件也不允许,妹妹小时候小气的很,什么东西都要分你的和我的,连房间都要分开,那只蛙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不过这种小玩意儿,谁又会在意那么多?
“好幼稚啊你!”
“幼稚吗?我是长情,还喜欢着我五岁时候喜欢的东西。”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爸妈答应我去读书了,也不是觉得读书出来就能怎么样,我只是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我那年病的好严重,他们都诧异我是怎么忍到考试的,冷汗直冒,我想着写完就好,结果没忍住,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数学卷子,最后一道大题都没做,气死我了。”说的轻描淡写,要真是这样,怎么还是惦记着没完成的事情?
其实当年很严重,被架在手术台上,管子插进喉咙里,不能吃饭,不能说话,也不能动,昏睡醒过来,手术的伤口,扯得呼吸都不敢用力气,他们说,胃被切掉一块,不过没事的,会长好的,好长时间没办法吃饭,躺了一整个暑假,消瘦的不敢照镜子,只有看着晓麦的时候,觉得自己是长的一样的,可是伸出手,像根枯柴。
晓米和晓麦就是从那场大病以后变得不一样了,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孱弱地像只刚出生的小羊的,就是涂晓米。恢复起来好漫长,总是没有力气,吃什么也都很讲究,这不能吃,那也不能吃,窝在床上难受的时候,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我一定会好起来的,好起来的只是身体,而不是曾经的自己。
涂晓米抱着沈国崖,说:“你告诉我,要做一点从未做过的事情,我就是一直不敢承认,没上大学是我最大的遗憾,我走运,生的不是治不好的病,但是躺过重症监护室,我更加知道,活着的每一天,都不可以浪费。”
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吧,把你不满意的过去,重新过一遍。
“以后你想去哪,车给你,房给你,卡也给你,前途未卜的你,就交给我吧。”
天很冷,说一句话,吐出一口雾气,天边都快夕阳了,能感觉出即将奔赴天边的晚霞,缤纷绮丽,预示着明日也是个灿烂的好天气,相识一年多,但愿不止一场游园惊梦。
“走,回去给你俩过生日,再不回去,他们都该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