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2月中旬,满西塘都在装饰着圣诞节的气氛,圣诞树,圣诞服和圣诞礼物,这日的太阳暖洋洋的,涂晓麦帮着酒吧装饰着圣诞树,齐城从后面出现,手里拿着一个礼盒说:“送给你的,生日快乐。”
“送给我和我姐姐?”
“你姐姐自然会有别的礼物,这是给你的。”
一个水晶球和一张CD,齐城离开西塘整整半个月,做了这张CD,所有的歌手梦都揉进这张CD里面了,十首歌,花了一年半的积蓄,28岁的齐城,听多了打击,家人咄咄逼人地告诉他,你快三十岁了,怎么还整天做白日梦,唱歌会饿死的。
可是不唱歌,又要做什么?高高在上唱歌的自然足够让人羡慕,可是多的不就是跪着,低着头唱歌的吗,来西塘整整一年,在西塘的酒吧街,已经小有名气了,倦鸟丛林也从一众打着标语不知所云的酒吧里脱颖而出,陈厚说倦鸟丛林因为有齐城,酒都可以卖贵一点。
只是呵呵一笑,在倦鸟丛林的这一年,根本就是停滞不前。可是要走,可以去哪里,那个六十平的家,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自己苦苦赚的血汗钱,还要贴补家里的弟弟,唱歌会饿死?不唱歌,一家都要饿死……嘴里有些苦涩,四季倥偬,流逝的光阴从来不做问卷调查,问一问世界上忙碌生存的人,是不是自己走的太快了。
“你不高兴吗?”晓麦看出齐城有些低落的情绪,散在格子窗户的光里,阴影一格一格的。
“没有,昨晚没睡好。”
从外头跑来的家峰,看到晓麦和齐城,兴奋地说:“崖哥说今晚有蛋糕吃。”
陈厚正巧在吧台准备开店,一脑门子汗,说好的惊喜,全被沈国崖这个蠢货自己给毁了,告诉谁不好,非告诉家峰,整个西塘都怕是要知道了,沈国崖斥巨资给女朋友过生日啊!
沈国崖呢,死哪里去了,花和蛋糕都还没准备好呢!
都快出了嘉兴市地界了,吉普车停在一处开放式公园的路边,往上走是已经枯黄的草坪,草坪上有个亭子,沈国崖牵着晓麦的手往亭子走去,看着渐渐往西走的太阳,光华灿烂,照得云层泛着金光。
“晓米,2006年快结束了,总觉得要买点什么,置办了一个大件,起码证明这一年干的还不错嘛!”于是买了一辆车,开玩笑,一年的收入怎么够,还得加上明年的吧,晓米虽不太懂车的行道,但是经济收入对比支出,还是能算的,财政赤字,严重的赤字。
“晓米,生日快乐。”沈国崖从兜里掏出礼物,看着小,却是金贵的很,钻石闪瞎眼,涂晓米吓一跳,还好不是钻戒……
“我以为那车是给我的,白高兴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