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进门了，只是她没有看画，走到沙发茶几边停下，取出衣服，为程恪行穿上，萧杭在不远处的阁楼躲着，生怕呼吸声被听见。接下去的画面萧杭没有看到，只是听到对话。
苏夏说：“程先生有客人啊？”
程恪行回答：“是啊，奇怪，刚才还在的，是一位故友的儿子，对了，小李，给苏小姐准备一杯咖啡。”
苏夏问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有约，程先生衣服还满意吗？”
程恪行呵呵一笑说：“满意，你的手艺很好，起初他们推荐你，看你这么年轻，我还有些担忧呢。”
苏夏说：“谢谢程先生，您满意就好，我也担心自己做不好，那我就先走了。”
“苏小姐这么着急，看来约会很重要，需要送你吗？”
“不用了，我未婚夫在等我，也不算约会，是我未婚夫发小孩子的白天宴。”苏夏说着，萧杭都能从语气里听到她的幸福，维持现状就是最好，萧杭心里祈愿苏夏赶紧从这个屋子离开，不要抬头看画。可是程恪行总是纠缠。
“我听说苏小姐虽是法国籍，却是祖籍崇川啊，还在崇川美院交流学习过。”
脚步声渐起，苏夏回答说：“是啊，程先生有心了。”几步之后，陡然停止，萧杭大胆地探出头，果然见苏夏停在了一幅画前，这个景色对她来说太熟悉了，就是这个学校，房屋简陋，在玩耍的孩子们都是天真可爱的容颜，她不会认不出来。
她慢慢走上前，凝视。应该是杨孝文的电话来了，她对着电话说：“我马上下来了，嗯……”
走到楼梯口，她对程恪行说：“程先生，我很喜欢刚才那幅画，拍卖的时候，我能来吗？”
“苏小姐，真的抱歉，这是故友的画，难登大雅，不参加拍卖，苏小姐要是喜欢，我请人做个拓版赠与你。”
“不……不用麻烦了，程先生再见，不用送。”
苏夏走后没多久，萧杭的电话就响了，这个人也真是沉得住气，竟然没有多问一句就走了，不过幸好没问。
程恪行再次进门的时候，萧杭已经在沙发接电话了，苏夏一开口就切入正题：“萧杭，孟江公馆，三天后有个展会，我在6号楼，看见了萧叔叔的画。收藏家叫程恪行，你知道吗？”
苏夏莫不是只看到了一幅吧，要是发现这整一层楼都是，后果如何？
“你网上搜索看看。”
“我已经叫孝文再在查了，不过没有很多资料，祖籍崇川，常年定居香港，知名的收藏家，他还说这个是故友的画，那这个程先生跟萧叔叔是认识……”
萧杭不知道怎么回应，苏夏出现在这里纯属意外，这个意外真难对付。
“萧杭，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嗯，那个，我一会儿就过来了，见面说。”
“……好。”
茶已凉，程恪行唤的小李重新端了茶上来。程恪行问道：“刚才你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