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晕倒后,南宫锦派了陈大夫过来给她把脉,陈大夫说只是情绪太过于激动晕过去了,睡醒了便没事了。
白白闭着眼在床榻内睡得香甜,封月盘膝在软榻上打坐。
外头天色开始暗了下来,下起了灰蒙蒙的小雨宛,若南宫锦此刻的心情。
彩月在休息没有端膳食过来,南宫锦也没胃口,什么都没吃就躺下休息了。
不多时,封月醒了过来,虽然他在打坐,屋内发生的一切却瞒不过他的眼。
他缓缓走下了软榻,随即走到了床榻边,盯着那熟睡的人儿看了好半晌,伸手把她紧皱的眉头抚平,又落下了一个吻,这才放下床帐走了出去。
他高大的身躯缓缓出了门槛,那周身的气息却比平日里要冷淡许多。
青玄自然知道自家殿下的怒气从何而来,二话不说跪在庭院中,任由小雨洗刷他的身子:“殿下您若是罚便罚属下吧,属下自知语气太重伤了太子妃。”
封月迈着小步子也走下了回廊,然后站在庭院中。
他身形高大,气度风华绝代,形成了雨中一道风景。
“你可知世间众多女子中,本君为何会喜欢上太子妃?”他双手负背,任由雨淋着,墨发打湿紧紧贴着他的肌肤,更衬得他美如画。
青玄摇摇头。
“母妃喜欢女孩,却只生了我一个。她把我打扮成女子,给我穿女子的衣裙,梳女子的发饰,又给我灌输我是女子的思想。直到了我懂事之后才发现自己不是女子,而是男子,自打那以后我便习惯了独来独往,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讨厌与女子接近。”
封月的话语凉凉的,那双被雨水洗刷过的凤眸却显得十分忧郁。
“母妃是我唯一亲近之人,全世界她对我最为重要,只是那以后我便极少与她说话,你可知为何?”
青玄比封月小了几百岁,倒是不知道殿下小时候的事情,便摇了摇头。
封月突然侧过身子,与青玄对视着,那唇色有些发白。唇启他缓慢地开口:“因为太过在乎,伤得太深,也因为怕再次被伤。”
那句话响在雨中,浅浅淡淡地,却宛若一块石头重重地撞击着青玄的心口。
“你可知,无情冷酷之人向来是被逼出来的,小锦儿也不过是一个小女子。”封月又缓缓地道,随即伸手在青玄额头上一点,给他输入了南宫锦的前世。
青玄只觉得身子一僵,一股热流从额头涌入脑海,一幕幕画面也汹涌地浮现。
女子与男子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两人定下了十年之约。这十年,女子对男子一心一意,男子却间接杀害了女子的娘亲,又与女子同父异母的妹妹苟合。在结婚之日,男子与该女子的父亲,妹妹联合,把女子杀害,又让人顶替了女子的新娘位置。
这女子便是南宫锦,那男子是公子尘。
所以南宫锦的前世不过是一个笑话,被伤得遍体鳞伤。
封月收手时,青玄宛若没了支撑一般,跌倒在地,那脸上浮现一抹痛苦之色。
难怪他总能在南宫锦身上看到一种与年龄不符合的老沉,还有那果断的行事。
“殿下,我,”青玄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你应该和太子妃说,而不是本君。”封月淡淡地收回手,吐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