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燕阁庭院中,一红一青身影沐浴在雨中。
青玄垂着头,跪在地上,上半身弯着,那脸色惨白。
白玄撑着油纸伞从不远处走来,把油纸伞撑在封月身上,道:“殿下,您身子还未恢复,切不可淋雨,以免伤身。”
封月却无动于衷,站着未动,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优美红唇轻启,他道:“你去给太子妃准备膳食。”
“可是您,”白玄还想说什么,却被封月一记冰冷的眼神给遏制住。
他还是撑着油纸伞离开了。
“殿下,错的是属下,您还是赶紧进去吧,免得染风寒了。”青玄也劝诫着。
却被封月打断:“小锦儿痛,本君陪着她一起痛。小锦儿难过,本君陪着她一起难过。”
话落,封月浅浅地勾唇,眼角微微挑起,笑得宛若展开的彼岸花。
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愈来愈暗。
封月那些话传进了南宫锦耳中,也惊醒了她。
南宫锦睁开眼,看了看滚到了她怀里熟睡的狐狸原型的白白笑了笑,然后把薄被给他盖上,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榻。
看着空荡荡的软榻她微微挑了挑眼角,却看到白玄小声地道:“太子妃,您快去劝劝殿下吧,他在外面已经淋浴了一个多时辰,他身体本就未恢复,只怕会加重伤势。”
“白玄!”却听得外头响起了一道含着愤怒的冷喝声,那声音虽然有力却含着一分不易察觉的虚弱。
南宫锦这才走出了门槛,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青玄,身姿笔直的封月。
她的双眸对上了一双淡红色凤眸。
此刻的她并没有多想,赶紧拿了一把油纸伞走出去,然后对着白玄道:“把青玄送去屋里,在熬两碗姜汤送过来。”
青玄却一动也不动,砰一声,是他头重重磕在地上的声音:“属下愉悦了,冒犯了太子妃,求太子妃原谅属下。”
南宫锦行走的步子顿了顿,那美艳的小脸上扯开一抹苍白笑容:“我本事无心之人,自然不会介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是赶紧起来吧。”
说罢她朝白玄使了一记眼色,白玄立马打晕了青玄,把他扛进了屋里。
处理完了青玄,南宫锦端正了身子,目视着封月,把油纸伞举高帮封月挡着雨,封月高出了南宫锦一个头加一个脖颈,南宫锦举得有些费力。
封月伸手从南宫锦手中拿过了伞,然后把油纸伞撑在中间,却偏向南宫锦那一头,他只挡住了前半身。
他已经湿了,无所谓了,不淋到小锦儿便好。
南宫锦没有发现封月的小举动,只对着他道:“进去吧。”
“你若是难受可以拿本君出气,打也好,骂也好,别气坏了身子。”封月轻声道。
一一小锦儿痛,本君陪着她一起痛。小锦儿难过,本君陪着她一起难过。
这些话缓缓地传入了南宫锦耳中,让她身子微微僵了僵,那清冷的眸色也灰暗了几分。
南宫锦垂下了眸子,浅笑一声:“为了我不值得。”
她本就是行走在世间的一抹孤魂,无情无爱无心。
“本君认为你值得你便值得,本君给的你受着便是。”封月伸手想抚摸南宫锦的眉宇,刚触到南宫锦的肌肤便倒下了。
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