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锦虽然只有一句话,但是从她的神情中不难看出,她是真的被伤到了。
彩月头垂得愈发低,又磕了一记响头,道:“是奴婢的错,小姐怨奴婢也好,怪奴婢也好,奴婢都不会有怨言,奴婢只是希望小姐能够开开心心的。”
她希望南宫锦能够开心,却忽略了南宫锦需要的。
南宫锦想要的不多,她的人陪伴在她身边,忠心耿耿,这就是幸福和开心,而南宫锦放在心上的亲人却只有彩月一个。
南宫锦愣了一会儿,然后才收回了视线,唇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起来吧。”
“不!”彩月遥遥头,坚定地开口:“小姐若是不原谅奴婢,奴婢便长跪不起!”
南宫锦却垂着头,面容冷淡,一言不发了。
外头的青玄和白玄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两人对视一眼。
一盏茶的时间后,青玄进入了殿内,也跪了下来,与彩月肩并肩。
“主子,您若是生气要怪要罚,由青玄一力承当,当初让彩月姑娘撒谎伪装成彩月姑娘的表哥,是属下的主意。”
对于青玄的举动,彩月有些被吓到了。
南宫锦淡淡地抬起头看着底下两人,那眸底仍旧是一片清冷的。
她过不去这一关,也无法去释怀,只因为太过于信任,也失望得越大。
“若是想跪便跪着吧,我不会阻拦。”南宫锦面无表情地开口:“去或留,我也不会阻拦。”
说完,南宫锦便垂着头接着理药材。
不得不说,南宫锦是一个很理性的人,只要认定了的事情很难再改变。
而南宫锦的话意也很明显一一回到以前是不可能了,彩月若是想留下来或者离开都随她。
彩月听到了那些话,面上一片死灰,那身子也瘫痪在地矮了半截。
彩月和青玄两人仍旧跪在地上。
南宫锦理着药材,看着从容不迫,她手上的动作却很缓慢,而且归纳药材时,经常混乱,心不在焉。
一个时辰后,彩月晕过去了,南宫锦抬起头,吩咐青玄把彩月抱下去。
青玄冷酷的脸上透着几分怨念,抱着彩月,拳头紧捏青筋浮现。他想也不想地开口:“殿下喜爱你,我也敬你把你当主子,只是没想到你如此冷血无情,真不知道殿下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女子!”
话音落下,青玄抱着彩月出了屋,身影决绝。
屋内就只剩下南宫锦一人,她抬起头,目送着青玄和彩月离去的身影,那波澜不惊的小脸上透着一丝隐忍,清冷的眸底氤氲了一层浅浅泪花。
脑海中闪过青玄那句话,她心口微微痛,喉咙泛起一股腥甜,却被她强行压制下。
“是啊,我不过是一个冷血无情,心肠狠辣之人,我这种人怎么配拥有什么呢?”半晌,屋内响起了南宫锦幽凉的声线。
镂空窗棂打进浅浅清风,将她白裙墨发扬起,那瘦小的身影透着孤寂,仿佛游走于世间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