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荣的心情能好吗?不能!
她不仅失去了当家的权力,以后她赚的钱还将完全控制在元宝手里,她自己连私房钱都没了,有她帮着养家,元宝的私房钱,还不知道要多到什么程度!
怪不得元宝敢那么大声大气地宣布,以后家里吃白米白面,原来元宝从头到尾就是按照两个人的收入来算计的,从来没打算放过她,想到这些,刘桂荣的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儿了!
刘桂荣的脸上红红白白的,偏生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苏秋生悄悄地对元宝比了个大拇指。
元宝也不想把刘桂荣逼得太紧,毕竟还是一家人,她从箱子里数出了四十文钱,“娘也是有月例的,而且是我们家最多的,每个月二十文,因为要过年了,怕娘有个人情来往啥的,急着花用,所以我把这个月和下个月的都一起支给娘。”刘桂荣现在是苏家最穷的一个人,她的私房钱都被苏友旺一网打尽了。
刘桂荣眼睛亮了亮,马上来了精神头儿,“这个月过年,家务事多,我还得给你们做衣裳,正月里不能动针线,那帐,不能从这个月算起,从二月初一算吧!”这是打算消极怠工,或是偷偷攒私房了。
元宝的脸一下子便冷了下来,刘桂荣这个人,真是不值得同情,“这个月相公和秋生都在家,家务活儿上能帮着,衣裳无论是裁还是缝,我都能帮着,针脚未必比娘差,手也不比娘慢。”脸上忽然间露出了恶意,“若是实在赶不及,娘的新衣裳就稍后再做吧,反正娘也不出门儿!”
刘桂荣打了个冷战。
但元宝的话还没说完,“就因为正月里不能动针线,我这才让娘打络子的,至于每个月娘该补的钱,那是一文也不能少的,少的话,就从娘的月例里扣,再不成就卖娘的衣裳!”
见刘桂荣一言不发了,元宝便站起身来,“那就不耽误娘赶活计的功夫儿了。”
第二日,元宝和苏氏兄弟一起去了镇上,元宝卖了络子后,又买了整整一盒子(一百根)三文钱的丝线,可把绣庄老板乐坏了,给了元宝好多添头。
元宝对苏氏兄弟这样说,“现下家里安稳了,我就该想法子多赚些钱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手头有足够多的银子,心里就不会发慌。”
可是,有苏友旺那样的爹,多少才是“足够多”呢?苏春生满怀忧郁地想,不忍打击元宝,只是强笑着点了点头。
元宝说了去县城的打算。
是的,有了倪小胖的承诺,有了苏友旺带来的压力,元宝觉得她多一天都等不得了,不然也不会一下子买这么多最贵的丝线。
苏春生说,“起得绝早,贪大黑,去县城也能一天打个来回儿的,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