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生倒是和元宝一样对未来充满信心,兴奋地应声,“我也陪你去!”
整个腊月和正月,元宝都是极为忙碌的,创新花样不容易,得多次试验,打前面几根的速度很慢。
相比之下,刘桂荣就轻松得多了,因为不能拥有自己的私房钱,她的络子是一根都不会多打的,反正卖络子的钱根本到不了她的手里,全被元宝扣下了。
明知这样做会让三个孩子,尤其是两个儿子对她寒心,可刘桂荣还是忍不住这样怠工下去,因为她已没有其他的法子引起儿子们对她的注意了。
除此之外,刘桂荣倒是生活得蛮愉快的,吃得好穿得好,活儿也轻松,没啥压力,就连零花钱都比往日里多了,二十文啊,她自己管家的时候,可舍不得每个月拿出这么多钱来专门做零花,出了正月时,刘桂荣整个人都丰腴了起来,还有心情和左邻右舍说说笑笑了。
等到元宝把一盒子丝线都打成络子后,终于等到了苏氏兄弟的二月份的第一个沐休日,他们要去县城了。
绝早到底是多早,这回元宝有了明确的概念:凌晨两点。
村子里去县城的人很少,但不是没有,寥寥的三五个人急匆匆地赶着路,没人有精神说话,初春的夜里是很冷的,可元宝不多时就出了一身的汗,再过了一会儿,元宝就走不动了。
苏春生将手中的灯笼交到了苏秋生的手中,背起元宝继续赶路,好在,他们没什么东西,元宝要卖的络子只是小小的一包儿,被她塞在怀中就行了。
再过一会儿,苏春生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元宝挣扎着下地,自己走一会儿。
就这么轮换着,直直步行了两个时辰四个小时,三个孩子咬着牙,才好歹跟上了队伍,赶上了邻村去往县城的马车。
天已蒙蒙亮,目送着远去的马车,苏秋生吹熄了手中的灯笼,活动了下已累得酸痛的腿,蹒跚着走上了回家的路。
元宝一上了马车就睡得昏天黑地,而这种简陋的马车是没有棚的,苏春生生怕她受凉,一边给她挡着风,一边解开身上的棉袍,把元宝的上半身都裹在怀里,好在,太阳渐渐地升高,播撒下了阵阵春天的温暖,这才让他们都没有着凉。
当看到气派的城门和两个斗大的字“庆安”时,元宝内心雀跃不止,来这个世界一年了,她终于见到城市了!
繁华,我来了!
银子,我元宝来了!
见到元宝那副激动难抑的样子,苏春生先是微微一笑,继而说,“这庆安县城的确很是热闹,也是这周围十来个县中最大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