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韩艺也缓缓坐下，有些出神。
她心底有一个想法，既然萧翊寒的母亲都可以回去，那她是不是也能找到回去的办法呢？
她清楚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但是等这具皮囊彻底死亡之后，她这个流魂会去到哪里她也不知道，可总归不能再去祸害下一个人。
若是没有办法，估计等待她的还是死亡。
她不想死。
活着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有那种妖的存在，一直掠夺活人的身躯，只为延续自己的生命。
如果能回去，她是愿意的。
虽然她是舍不得萧翊寒，但活着怀念，比死亡带来的消亡更让人容易接受。
“姑娘，有人找你。”
店里的伙计冒着早晨地寒气，站在门外探头进来说道。
“找我？”韩艺问了句。
伙计让开身，一个男子便从他身后走了出来，走进了韩艺的视线里。
带着满身寒气，头发上还沾着晨间的露水，只是那立体的五官依然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尤其是如琉璃一般的眸子，幽深莫测，却又仿佛清澈见底。
萧翊寒就这么出现了，长身玉立，风华无双。
韩艺眼一红，什么都来不及说，萧翊寒便旁若无人地上前几步，将韩艺搂进怀里，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陈沉也是一眼便瞧见了萧翊寒的眼睛，纵然萧翊寒并没有将视线挪过来，她也依然看得分明，那双眼睛，分明同寒暖一模一样。
萧翊寒放开韩艺，低头看着她，声音愠怒。
“你到底要拿我怎么样？”
韩艺见他眸子里潜藏的疲惫与沧桑，知道他必定一路风尘仆仆。
她走得时候他还在宫里，而她一路上又紧赶慢赶，丝毫未停，萧翊寒能这么快追上她，找到她，必然是比她辛苦得多。
对此，她很是愧疚。
对于萧翊寒，她觉得自己亏欠地实在太多了。
一直以来，都是他付出地更多一些，而她，没有什么能力去为他做些什么。
甚至连安稳待在他身边，为他洗衣做饭洗手作羹汤都做不到，她知道，她很快就要离开他了。
尽管她并不想这样做。
“萧翊寒，对不起……”韩艺低声说道。
萧翊寒爱怜地摸了摸韩艺的头发，声音里充满了温柔又带着一丝无奈。
“你没有对不起我。”
这时的陈沉才发出声音：“你们小两口还真忽视我这个老人家了。”
韩艺有些害羞，又笑道：“夫人可一点不老。”
萧翊寒朝陈沉点了点头。
陈沉有些讶异，调侃道：“没想到竟然见到大名鼎鼎地北神祁王千里追妻的场景，这若是说出去，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不敢置信。”
萧翊寒说：“您说笑了。”
韩艺抓住萧翊寒的手说：“我找到琉璃了！是这位陈夫人好心救下了她，还照顾她到现在，我是怕迟则生变才急着赶过来的。”
萧翊寒回握住韩艺的手，将她凉凉的手团握在自己温热的手心里。
“嗯，我猜到了。”
说着他看向陈沉，向她行了晚辈之礼道了谢，说：“我们夫妻二人定会铭记夫人的大恩，若是日后有何难处，在下愿意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