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烛火跳跃了一下,将陈沉从回忆中唤醒。
她神色复杂,起身将窗户关紧了。
朝帐后的琉璃望了一眼,轻轻叹息了一声,似喜似悲,无从言起。
这一晃,就是二十年了啊……
屋外寒风萧瑟,没一会儿,烛火被熄灭了。
韩艺多日来奔波劳累,没想到于此地见到琉璃,实在放下心结,很快便入了梦乡,但还未见到琉璃安好,心中总有一份惦念,因此也没完全睡死过去,天微亮便起床了,早早洗漱好,迫不及待去到隔壁的小院里。
同她一样醒的很早的还有陈沉,她纵然睡得晚,但心中惦记的事情比韩艺还多,因此几乎是一夜未睡。
韩艺方一过来,便瞧见她已经在屋中独坐了,有些讶异:“夫人起得这般早吗?”
陈沉听见她的声音便转眼看她,看得分外仔细,几乎将韩艺每一分毫都瞧的明白。
韩艺不明所以,连忙打量打量自己可是有什么地方闹出笑话了,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她迟疑着问:“夫人……这样瞧我,可是因为我脸上有什么?”
陈沉回过神收回目光,歉意地笑了一声:“失礼了,昨晚烛火昏暗未瞧的仔细,今日才发觉姑娘长得像我一位故人,因而失了方寸,姑娘见笑了。”
“原来是这样,不要紧。”韩艺笑笑。
陈沉说:“姑娘来的有些早,小丫头还没醒,不如你陪我坐坐说会儿话?”
韩艺自然点头。
陈沉试探性问:“姑娘姓什么?”
“韩。”韩艺答道。
陈沉心中猛然一震,脱口问道:“可是寒冷的那个寒?!”
“不是……”韩艺有些奇怪陈沉的态度,但还是认真解释道,“是韩潮苏海的那个韩。”
“嗯?”陈沉一听不是,方才冷静下来,又扬声问道,“哪个词?我怎么觉得未曾听过?”
“额……”韩艺有些尴尬。
这才想起这个成语说得是唐朝的韩愈和宋朝苏轼文章写得好,气势磅礴,一时忘了这事玥黎,根本不和中国历史重合的,自然不会有韩愈和苏轼这两个人。
便直接在桌子上虚写了一遍。
陈沉点点头:“原来是这个韩。”
韩艺问:“夫人的故人是寒冷的那个寒?”
“嗯。”陈沉点头。
韩艺笑说:“我夫君名字里也带个寒字,这样说起来我们夫妻似乎与夫人都还算有点缘分。”
陈沉不经意问:“你夫君叫什么名字?”
“萧翊寒。”
“什么?!”陈沉猛然站了起来,神情充满了不可置信。
韩艺见她如此反应,还以为是为萧翊寒北境战神的身份惊到了,类似于前世的明星效应。
她连忙也站了起来:“夫人,我虽然是王妃,但是您不必和我客气的,您虽然看着年轻漂亮,但也是我的长辈,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沉打断了她。
“啊?”韩艺愣住。
陈沉盯着她的眼睛,又摇了摇头,喃喃道:“难道真的和她有关?否则为何这些与她有关的人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夫人,你……”
“小姑娘,容我问一句,昨天你教给我丫头那个数羊的方法是祁王教给你的吗?”
“不是啊……”
陈沉又愣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