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杂着漫天星光洒落在那落地窗上，奏出空灵的乐章。
一夜无话。
……
“早安，格兰梅瑟爵士。”郝文微微弯曲身子，对着女侯爵问好。
时间已经是7月14日的清晨七点四十分，三人都已经起床洗漱完毕，正坐在一楼的长桌前吃着早饭——摊铺上购买的奶制品以及黑麦面包。
昂贵的八音盒中所传出的悠扬乐声在空旷的大厅中不断回响，最终窜入三人的耳中。
问过好后，郝文笑了一声：“看来你还认识我。”
格兰梅瑟咬了一口手中的黑麦面包，一边咀嚼一边咕哝着说道：“当然认识……所以，我没有丧失昨晚的记忆。
“因此，7月12日晚的记忆丢失的原因大概是那杯水和这栋房子的问题。”
郝文放下手中的面包，为格兰梅瑟鼓掌：“是的，这也是我请求爵士留宿的原因。”
嗯……这叫控制变量法。
艾森没有饮用091的水源：
留宿后，没有失去记忆。
离开后，没有失去记忆。
艾森饮用091的水源：
留宿后，没有失去记忆。
摩根没有饮用091的水源：
离开后，没有失去记忆。
格兰梅瑟饮用091的水源：
离开后，失去当晚记忆。
留宿后，没有失去记忆。
这样一来，问题就应该出在水源是否饮用与是否留宿这两个上，郝文向一旁处于懵逼状态的艾森解释着自己的思路。
郝文笑了一声：“我们或许已经接近真相了。
“格兰梅瑟爵士，你能带我们进入市政厅吗，嗯……进行调查。”
艾森用手肘拱了拱郝文，轻声说道：“用你这个身份……会不会太张扬？”
郝文摇摇头：“没事，放心。”
格兰梅瑟将一块黑麦面包吃完咽下，思索了几秒后说道：“可以，我在市政厅有最大的权限。”
“那就现在出发，等我们过去还未到市政厅的工作时间，用来询问正好。”郝文开口道。
三人吃完早饭后，郝文不动声色地将地面上的灰尘收集，等到走出门外后，才用控灵术将灰尘重新洒到了地毯上。
……
郝文没急着先去往市政厅，而是找到了091号附近的一处商铺，询问里面的主人——一位年轻男士：“先生，请问你认识091号以前的租户吗？”
那年轻男士摇摇头：“不认识，但是他死亡是我第一个报告市政厅的，嗯……我说的是死的第一个。”
郝文点点头，道谢后走到另外几处住户家门口，询问了一样的问题。
得到的结果都是：不认识。
这可不正常……在这个时代自由职业本就稀少，艺术家就更是凤毛麟角，这些住户在听说情况后免不得会前往091进行拜访，要说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也还有可能，但……没有一个认识的就很诡异。
除非是……他们都饮用了租户用来招待他们的茶水，随后因为没在091留宿而失忆。
格兰梅瑟眼神跟着郝文移动，她很清楚郝文是在做什么，也正是这样让她对郝文的欣赏与忌惮更增添一分……这份严谨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等到郝文询问完毕后，三人便又来到了市政厅门口，有格兰梅瑟这位侯爵的带领，两位与市政厅“毫不相关”的人很轻易的就进入了提尔斯城的政治军事中心。
还好没碰到乔伊克……郝文在心中庆幸，他可不想在干正事的时候再遇到那位有些闷X的前舍友。
站在市政厅的走廊前，格兰梅瑟停顿了片刻，沉吟着说道：“嗯……先去执法部和户籍部看看，他们那边有详细的信息。
“饮水系统是交通部门负责，位置比那两个部门稍微远一点。”
郝文点点头，听从格兰梅瑟的安排。
对即将造访的交通部，他很感兴趣，那是伦斯的挂名地点，或许还能查到些新东西。伦斯被捕之后就完完全全成为了“容器”，不说话也不吃饭，处于假死状态。嗯……以容器的定义来看，他已经死了。
“嗯……”
郝文、格兰梅瑟、艾森：“？”
三人正站在户籍部办公室的门口，刚准备开门，内里就传出一声娇弱勾魂的呻吟。
这一大早的，不会让我撞上传说中的办公室恋情吧……郝文在心中吐槽着。
格兰梅瑟咳嗽了两声，门内就传出物品碰撞的声音，三人在门外等待了一两分钟，确认门内没有其他声音后，才由格兰梅瑟领头将门打开。
一位穿着执法队办事员制服的男士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前，而另外一位女性也穿着明显不合身的执法队制服坐在他身旁整理着文件。
郝文只是在心中笑了一声，他没有调侃这两人的欲望。
那男士抬头看见了格兰梅瑟衣物上的徽章，立刻起身：“拉苏.帕克向您致敬，恩苏的北境守护者之一，最年轻的女侯爵，格兰梅瑟.爱丽丝爵士。”
郝文：“……”
差点以为他要说出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那可太长了。
那女士却是依旧低着头不肯站起来问好，格兰梅瑟也不在意，对着郝文昂首示意让他询问。
郝文点点头，看向拉苏问道：“拉苏先生，091号死亡的三人的具体档案，我想看看。”
拉苏一怔，见格兰梅瑟在一旁颔首后吞吐着说道：“嗯……先生，那档案没什么好看的，都是自杀。”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几份档案交到了郝文手中。
郝文仔细的翻阅着，除开多了一些关于私生活的调查信息，其他的与乔伊克给他的资料基本一致。甚至于除开第一人，其他两人的调查人员资料，死亡时间，死亡地点全部没有记录。
郝文皱着眉头，这与他想的有些不同，他侧头朝着格兰梅瑟发问：“爵士，你确定之后这两人都是于凌晨自杀？”
格兰梅瑟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明白这是自己失忆的那天对郝文说的事情，于是她点头说道：“前市政厅厅长是这么告诉我的。”
“那个……”
本已经沉默下去的拉苏忽然发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嗯……其实我们并没有调查清楚，初步认为他们是自杀，调查人员们总觉得自己失去了几晚的记忆一样。因为太过诡异……所以没有往档案上记录，至于确认凌晨自杀……是统一口径，只有负责的人和厅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