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烈依旧没有松开牵着鲍嘉文的手,走向警察,将自己的证件给警察看了下,然后低声说了几句。
警察点头,罗烈转身对萧凡说:“你还是需要和他回到警察局做下笔录,鲍嘉文帮不了你这个忙,她只擅长离婚官司,对英国的法律也不了解。我会安排这方面优秀的律师过去,在这之前,你不必回答任何问题。另外,我会请人与患者取得联系,只要他平安度过危险期,不提起诉讼,你会没事。”
鲍嘉文心底的疑惑更大了,萧凡则是苦了脸,跟着警察走了。
英雄与罪犯的瞬间转变,真是讽刺,鲍嘉文来不及感慨,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罗烈紧紧地捏在手中,立即想要甩开。
“先去医院还是哪里?”罗烈的手劲比鲍嘉文大得多了,她挣不开。
“医院。”只能回答,鲍嘉文感到头痛。
罗烈手中的力道收敛了一些,走出希斯罗机场,坐上出租车,直接向医院驶去。
狭小的空间,让尴尬的两个人更加不安,罗烈只好说:“他们会没事的。你妈已经醒过来了,鲍伟军亦是。”
小小地松了口气,心底却又立即揪紧,“醒了就没有事了吗?”
罗烈皱眉,噤声,不想反驳,不想争吵,因为没有必要。
他不回答,看来伤势并不乐观,鲍嘉文沉默下来,要看到结果,才能确定该怎么做。
机场离医院的距离很远,鲍嘉文始终沉默,心底并不安稳,手有些微颤。
罗烈握紧了她的手,“你不是从来不接男性的委托?”不想这么尴尬,挑了不疼的话题来说。
“凡事都会有个开始。”鲍嘉文本不想回答,但是一个念头划过脑际。
“难道他也要提请离婚诉讼?那将是一个很可观的案子。”罗烈平静无波地说。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过问。”鲍嘉文疏离地说。
空着的右手将座位上的椅套紧攥在掌中,罗烈拼命平复着心情。
“你为什么戴假发?头不痛吗?”在英国做律师,做检控方,开庭时都是要戴假发套的,虽然庭审只有几个小时,还是会觉得不舒服,何况是十一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罗烈皱眉。
很痛,可是抵不过心痛,他不说,并感受不到,他说了,剧痛!鲍嘉文扯下假发,长发垂了下来。
“不过这个发型蛮适合你的,你可以尝试。”罗烈带着欣赏的口吻。
“到医院要多久?”鲍嘉文打断他的赞美。
“两个小时左右。”
“那我睡一会儿。”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闭嘴,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他决断,多一句都是心痛。说着,鲍嘉文就闭了眼,困意真的就来了。
罗烈将鲍嘉文搂在了怀中,看来她真的是太疲惫了,竟然可以马上就睡着。他叹气了,本事满腔的怒火,见到她就哑火,就算是可爱说过,不能让着她,可这真的不是迁就,而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