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在成冰河的强烈要求下,管床医生让秦秀英出了院。成冰河带着妈妈和保姆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客厅里一溜的椅子上晒满了被子。小房间里的小床铺的盖的都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秦秀英一到家就被安排上去了。
谈家美站在客厅里,觉得有点乱,房子虽然宽敞,但是跟乡下房子没什么区别。但是厨房很漂亮,清清爽爽的,看着成冰河站在灶台前下面条,忙说:“我来吧。”
成冰河笑了笑:“你刚来,摸不着,先歇着,我来吧。”
谈家美站在旁边看着厨房里的布置,想以最快的速度熟悉环境,堂妹说了这个表弟还不错,但表弟媳妇比较难玩。自己指着这份工把孩子的学费解决了,不尽快适应是不行的。
成冰河看到客厅里晒的被子对谈家美说:“我老婆把被子晒好了,不知道晚上怎么安排,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
谈家美心里一暖,没想到这被子是为自己晒的,忙说:“大妹子想得真周到。”初来的那一点惴惴不安已经缓解了。
杰克看到是爸爸来接自己,开心极了,终于不要在别人都去吃饭时自己还呆在教室里了。
谈家美在小房间里,守着似睡非睡的秦秀英,打量着。一张书桌,一个书架,一个简易的衣橱,一张床,谈家美眼光扫了一下书架,都是孩子的书,这应该是孩子的卧室。看家居布置她推出主人家的家境与堂妹所言相去甚远,屋子里的家具还赶不上自己结婚时的样式呢。她隐隐有些担心,自己的工钱能不能顺利拿到。
门外已经响起热热闹闹地说话声了,小杰克冲了进来,站到小房间门口喊:“奶奶,奶奶。”
秦秀英努力地昂着头,口齿不清地:“嗯,嗯。”
也许是被秦秀英的样子吓住了,杰克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直到成冰河拉着他才怯怯地走了进来,轻轻地喊了声:“奶奶。”
成冰河让孩子叫谈家美,杰克腼腆地笑了笑。
迟蔚蔚回到家时,天早已经黑透了。一进门,谈家美就接过迟蔚蔚手里的大大小小的塑料袋,两个女人在心里暗暗打量着对方。迟蔚蔚想,这回成冰河的事做得还算靠谱,还真找了个实在人。谈家美想,这么娇小的一个女人真的很厉害吗?
也许是家里很久没有这么多人了,小杰克在桌上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迟蔚蔚嘴角噙着笑看着他,成冰河则劝谈家美吃菜,别见外。
杰克忽然问:“妈妈,阿姨是我们家请的保姆吧。”
迟蔚蔚笑了笑说:“不是,阿姨是秋芬大妈的姐姐,是爸爸请回来照顾奶奶的亲戚。你是主人,要懂得待客之道。”
“噢,”杰克夹了个鸡块给谈家美:“阿姨,你吃菜。”
谈家美忙推辞,迟蔚蔚说:“谈大姐,孩子夹的是一份心,你就吃吧。到这个家,就是家了一份子,你别见外。”
谈家美突然觉得,来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迟蔚蔚晚上把谈家美安排睡客厅的沙发,让她坚持两天,过几天搬到新房子就有地方住了。谈家美坐在沙发上,摸索了两下,说蛮好。
一切安顿下来,孩子熟睡了,成冰河才知道,迟蔚蔚的钱是高利贷。他很吃惊,迟蔚蔚在哪儿和放贷的人搭上火的,他更怕牵扯出更多的麻烦。
迟蔚蔚笑了笑说:“我以前就拿过,记得当年我们买这个房子时,还差两万块了。那时我就拿得高利贷,不也没什么事。欠债还钱,只要你能还钱,能有什么事呀。”
“你借了五万?”
“六万,你那儿还剩多少。”迟蔚蔚想着该盘算一下,以作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