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立新先对自己的先期处理标榜了一通,说是为秦秀英的之后治疗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再说了秦秀英目前住ICU病房进行颅内降压,ICU是无陪病房,自己跟成树林在这儿也没用,准备回去了。最后,他让成冰河放心,人都到医院了,自己跟医院的医生护士都熟,已经打过招呼了。
成冰河在电话里一听,千恩万谢的。
蒋立新要走,护士追出来说:“蒋医师,你得帮着催病人家属交钱呀。”
“这个你放心,病人的儿子在Y市是大学教授,有车有房,有钱的很,你还怕他欠费。”蒋立新刚走了两步又跑了回来:“她媳妇在大医院工作,你们悠着点。”
迟蔚蔚一听秦秀英进了ICU,知道坏了,正常一天也要两三千,今儿一晚上最起码就要头两万。她点点家里准备买家具的钱,满打满算也就两万元,这钱到哪儿凑呢。
成冰河也不嚷着立刻回去了,如果没钱,他回去能干什么。
“要么跟你姐借点。”成冰河小心地问。
迟蔚蔚在心底叹了口气,人都是自私了,每次要出钱出力时,成冰河总是第一个就想到自己的家人。她说:“你先问问你妹妹吧,是你妈也是她妈。”
“不方便吧,我妹妹毕竟出嫁了。”
迟蔚蔚心里一阵酸痛,心想你妹妹出嫁,你父母还忙了嫁妆呢,我们结婚你父母分文不掏。但想着天亮成冰河还得开两百多公里呢,她总不能让他揣着一肚子气上路吧。“你跟她借得了,这钱借来了,是用在她妈身上。”
成冰河没多说话,知道迟蔚蔚不想跟她姐姐开口。
第二天,迟蔚蔚送孩子上学时,成冰河驱车回家了。
成冰河赶到老家县医院时才九点多钟,医生跟他说秦秀英性命暂时无虞了,但病情往往容易反复,建议还得在ICU呆着。
成冰河到住院部交了钱,把成树林的保证书赎了回来。他又买了点东西回了老家,都是自家的叔叔婶婶,也不是太计较。成冰河把成树林垫付的卫生室和医院的医药费还给他后,身上就所剩无几了。
他打电话给成冰梅,把妈妈住在县医院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成冰梅一听,就在电话里哭妈妈可怜,孤苦伶仃的。言外之意,成冰河这个做儿子没做好。
虽然成冰河并没指望妹妹在母亲的养老上与自己分担,但是成冰梅一张口就把全部责任推到自己身上,这让他有些气愤。
他也没有任何铺垫,说:“我今年刚买了房,现在手里没钱,你那儿有吗?”
成冰梅很小心地说:“我这儿也就两三千块,要不寄给你?”
“你不回来看看妈妈?”成冰河没想到妹妹居然连回来的想法都没有。
“我,我怕走不了,这到年底了,万一走了,老板不给钱怎么办?”
成冰河叹了口气:“妈妈现在住ICU,一天就得两三千,这才一天我交的一万八都没影了,说还有很多费用没上账呢。”
“要不,我打电话回家,你到我公公婆婆那儿拿点。”成冰梅说。
“算了,我再想办法。”成冰河挂断了电话,妹妹收入一直是自己掌管,孩子是公公婆婆带着,她一分钱不交。现在让自己跟妹夫的父母开口,结果先不去猜测,这事本身就有些辱没自己了。他想来想去也就自己做工程的表哥手笔可能大点。
成冰河坐在表哥家宽敞的客厅里,不知道该如何向表嫂开口。最保险的是妈妈的病情,他希望能够由病情谈到费用,最好表嫂先开口问自己手头是不是紧张。可话题怎么绕也绕不到钱上去,成冰河在想每次迟蔚蔚跟她姐姐借钱时,是不是也这样为难。
因为医院里催得紧,这时候也顾不上面子了:“嫂子,这次我回来得急,没带多少钱,现在医院催得紧,能不能给我串两个。”
其实,成冰河刚落座表嫂谈秋芬就知道他的来意了。太极打了一盏茶的工夫,成冰河还是提出来了,谈秋芬给成冰河上茶说:“大兄弟,你上我门那是看得起我。可是你表哥又不在家,这年底的债还没要回来,我手头也没钱,这怎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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