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蔚蔚也曾经与成冰河讨论过傻与蠢的问题,成冰河认为妈妈经常犯傻,赶着跟迟蔚蔚弄得不愉快。迟蔚蔚笑他,你把傻这个字用在你妈身上中,那是糟蹋了这个字。傻与蠢是不同的,傻是被动接受型的,常有人说傻人有傻福,傻是指那种反应迟缓不能迅速做出判断与应对。而蠢是主动型的,蠢人常做的是损人不利已的事,甚至还自鸣得意。傻并不可怕,没有人愿意去与傻人计较,所以有人还常常装傻;最可怕的是蠢,蠢人到处树敌而不自知,最终伤人别人更伤了自己。
迟蔚蔚知道,今天的事其实又是秦秀英故意的,因为换平常的话,婆婆会在外面弄得山响,今天她却一反常态地呆坐着看钟。
秦秀英偷偷瞥见迟蔚蔚一板一眼地洗碗,知道她生气了。因为每次迟蔚蔚生气就会有意放慢做事的速度,来平息心中腾起的火气,让人找不到发作点,最后总是自己成了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虽然秦秀英在他们都走后也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份,但转念一想,谁叫你们平常不怎么跟我说话,自己睡晚了,不关我事。想是这样想,事到底是自己做得不地道,秦秀英绷着个脸。这种先下手为强的事干多了,已经有经验了,儿子只看到自己脸色不好,绝对会来安慰自己。
两节课后,成冰河回来了,边捧着蔚蔚递过来的早饭碗嘻皮笑脸地跟妈妈说:“今天真幸运,踩着铃声进教室。”
迟蔚蔚一扭身进了房间,坐在床头生气。很明显,因为早晨走得急,没有能够跟妈妈答上腔,成冰河回来刻意讨好秦秀英,生怕早晨的冷落伤了妈妈的心。迟蔚蔚觉得婆婆的女王病,一定程度上是成冰河惯出来的。即使秦秀英做得再不对,成冰河都为她开脱,反过来还怕妈妈不开心,他不但自己这样做了,还希望迟蔚蔚也这样做。时间久了,秦秀英习以为常,仿佛自己真是永不犯错的女王,可以专门去挑别人的错。
对于成冰河毫无原则的迁就,迟蔚蔚看不惯。安抚过妈妈的情绪后,成冰河知道老婆也有情绪了。但是不安抚妈妈不行,万一太后的泪弹下来,自己着实招架不住。相对而言,老婆就好对付多了,他坐在迟蔚蔚身边说:“今儿有空,我们去看看家俱。”
成冰河已经有经验了,但凡遇到家里闹矛盾,他绝对不会提矛盾的本身,而是转移话题,好像刚才的事压根就没发生过一样,在迟蔚蔚面前多半都能混过去的。其实迟蔚蔚也知道成冰河在跟自己打马虎眼,但是就是明白了,那又能怎么样,日子还得继续过。与其鸡飞狗跳地过日子,还不如睁只眼闭只眼呢。
反正要去买家具,迟蔚蔚也抬起身收拾了一下,就跟成冰河出去了。成冰河临走前关照妈妈说,今天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下午直接去接孩子。
等他下楼时,看见迟蔚蔚在楼下已经不耐烦地看天了。
他凑上前去,用胳膊捅捅迟蔚蔚说:“知道今年我们这期培训班招了多了少学生?”
迟蔚蔚白了他一眼:“反正我又用不到你的钱,挣多挣少,跟我又不相干。”
成冰河知道迟蔚蔚还在生气,他笑了说:“应该够买套沙发了。”
因为钱不够,家具只得一间一间的买,两人只是早早地把孩子房间里的家具置齐了跑味,其他屋子的家具只能等米下锅。
到了家具城,各种活动如火如荼,又是特价,又是返利,但那价钱还是令人咋舌。看得上眼的,那都贵得吓人。价钱能入眼的,质量又不能满意。兜兜转转,两个人都没信心了,成冰河说怎么比找对象还难。
就在两人准备打道回府时,一款简朴的餐桌入了眼也入了心。还真象找对象一样,他们更重视那种简单而质朴的人或物,对花里胡哨有种本能的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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