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上的人已经很多了,人人都静望论道台。
他们时而拧眉思索,时而恍然大悟。
两人所言所语皆是超乎于当下时代的思想潮流,甚是令人惊异。
陈恪和贞德你来我往,各说各有理,简直精彩纷呈。
陈恪已经使尽浑身解数,依然讨不得便宜。
无论他提出任何依据与观点,总是能被贞德寻找到漏洞借此反驳。
道是越论越明,理是越说越透,论道便是为明理悟道。
两人均是各有收获,更遑论闻道者了。
渐渐,许多人都发现了实质的问题所在之处。
即陈恪因质疑而提出新的观点,贞德却依据当下现世实情作出反驳。
桑枝琪和李淑涵皆是瞪大了眼睛,听的出神,已顾不上斗气了。
桑枝琪很是好奇这位大唐公主寻来了何人,竟然能力压陈恪这妖孽到如此地步。
十朝皇家最神秘的当属那大唐皇帝了,她却是不知的。
李淑涵亦是出神,眼神透着震撼。
自家这哥哥可以说是最为接近穿越者的皇帝了。
可现在,看看这形势,看似两人旗鼓相当,可明明是贞德处于守势。
若从大处论起来,贞德只是另寻捷径在论道,而不是真的在论。
情况很危机,若贞德一个不慎,找不出破绽,恐怕便输。
幸而贞德深受天帝文化影响,无论观念还是意识形态都极与后世之人相近。
这场论道之争已经接近了高潮阶段,陈恪咬牙。
原本他有充足的信心,凭借文明的概念想要说服世人。
可他却忽略了实际的情况,即文明中的个体,永远没有这样的大局观。
偏偏贞德死抓这点,推陈出新,以当世万民为载体,与他争论。
这不是说不是理,可文明引领者,却往往把握在少数人手中,例如十朝皇家。
此时,贞德本来淡定的神情也越显凝重,头上甚至渗出了丝丝的密汗来。
可见他的心情也十分的紧张,简直是如临大敌。
他口上说的好,心里却清楚的很,其实他已经输了陈恪不止一筹。
他不是为面子而不论输的人,哪怕是大唐皇帝,他往常亦是知错便认错。
今日之所以要与陈恪争个长短,便是为了探得陈恪虚实。
十朝皇室虽是同气连枝,但那只是皇室罢了。
其十朝本身,却是各有所属,即为国,便有国之利,为国之利不得不争。
陈恪如此妖孽人才,他实是不想毁了,又不知能不能掌握手中。
至少现在能做的,便是先掌握他已有的这些深刻的思想。
所以看似论,实时他在逼陈恪说出更多,从而着人记下来回去后再好研究。
往不好听点的说,那便是他在偷师。
两者僵持不下,如此下去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
天帝秘境已经空旷了许多。
唯有茶楼那处,人满为患,楼内坐不下,便站在台下静听。
人们听的认真,听的出神,听的是如痴如醉。
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精彩的论道之争,今天可真是三生有幸才得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