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塔的尖端,已有人坐在了蒲团上。
陈恪这才知道,欲与他论道者并非是李淑涵,而是另有其人。
那人眉清目秀,眼睛里透着股子灵慧,看去就似有大智慧,但却不盛气凌人。
陈恪立知,对他下了战书的,非是眼前这人莫属了。
其人与字相衬,令人起不了厌恶之感。
“坐。”那人见陈恪以至,很是淡然的伸手,向陈恪邀道。
陈恪如他之言走去,桑枝琪暗恼不已,呆子,人叫你坐你就过去坐啊!
这在气势上,已是率先弱了三分。
这人,不简单啊!
桑枝琪心有忧虑,自已似乎把事情想的有些简单了。
只是不知道这大唐公主,找了谁来出战。
她努力思索,可在脑袋里也未有人对得上号,十朝才俊,未闻其人。
李淑涵朝陈恪问道:“亲爱的,你没有忘了我们的赌约吧?”
陈恪木然点头:“自然未忘,我已证明了你是错的。”
“你的表现的确令人刮目相看,但赌约之事尚未定论,眼前有一人,你只要能说服他,胜了这次论道之战,我便服你!”
李淑涵说到这里,那淡定之人微微抬了下手,打断后,认真道:“我叫贞德。”
他言语之中透着一股子看破世间的出尘之味,人们听了很是安详。
“我叫陈恪。”陈恪木然回道:“我前来赴约。”
李淑涵到是吃了一惊,这人竟然不介意泄露他的名字。
幸亏他名讳乃是隐秘,只有皇室所知。
不然恐会引起大乱子,这人的身份,实是紧要啊!
李淑涵与桑枝琪见正主交谈上了便不在打扰,纷纷立在身后。
两人的眼神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彼此不服。
茶楼掌柜一直在跟前,此时将一些茶水糕点奉上,放于他们之前的小桌上。
陈恪想起那天喝的香茶似能令人耳目清醒,但随手端起一饮而尽。
这般牛饮,到是让贞德有些微微错愕。
他便慢条斯理的多了,浑身皆未动,唯有左臂像是极不协调般动了起来。
抄起那茶向着嘴中轻轻一拂,脸上浮现出了笑容来。
贞德看向陈恪,再不客气,淡然开口。
“陈恪,我是初闻这名讳,那日听旁人所述你之大论,当即便惊为天人,你所言不无道理,实在是颇有新解,更是提出了解决当世难题的新法,甚是大善!”
“天帝归天,十朝后力不继,世人迷茫,这无可否认。”
“可是,同样不可否认的是天下苍生较之从前,无论生命还是生活,大不相同!天帝未至时这世上之人有多少?天帝所至之时世上之人又有多少?现在天帝归天,你可知天下的苍生已有多少?”
“你未知,但我却知晓,天帝未至,苍生为十的话,那天帝在时,苍生已达千倍之余,如今天帝归天,苍生更是遍及世界,足在五千倍之多!”
陈恪一听,直接就呆了,心中暗叫,好厉害!
这摆数据的方式,他不是不知道,所以一听对方讲出数据,便知要糟糕。
果然,对面茶楼的观众们纷纷拧眉思索,均是十分疑惑。
无论是文明还是天帝,总之逃不过一个基本的事实,那便是人这‘个体’本身。
若无人哪来的文明,若无人天帝又有何理由要造化苍生?人才是本!
陈恪看了眼贞德淡定的神情深吸了口气。
眼前这人,恐怕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