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讨厌墨夷契,越来越讨厌了。
墨夷契正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的引诱着他的心上人,他却不能一脚将其踢开,想想也真是呕的可以。
他正呕着气呢,墨夷契不知从哪里抓出一朵血红娇艳的花递向了沈遥华,低声说道:“这是血箩,无根无叶,靠吸血为生……”
“这么危险的东西就别让我的小阿遥看了,你自己留着玩吧。”
公玉爻在半途将他拦了下来,这就是他在中间的好处。
“小阿遥?”
墨夷契疑惑的眨了眨眼,冰冷坚毅的五官因为一个小小的动作展现出一丝奇异的可爱感觉。
公玉爻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懒得给他解释。
心里愈发觉得墨夷契危险了。
沈遥华好像已经对他放下了戒心,若不是他拦着,刚才那什么务箩她就接过去了。
看来他还是高估沈遥华了。
她还是太单纯了。
别人对她展现出善意和无害,她便会撤下心防。
明明不久前她还怕墨夷契怕的要命呢,这没多久的功夫便像朋友似的相处起来了。
现在的她还能与墨夷契保持距离,留有戒备,明天呢,后天呢?说不定哪天又回复到兄妹之情了。
在往后……就更不好说了!
不是他突然间不够自信了,是因为对手太强大了。
公玉爻一恍神,墨夷契手中的花突然在他手上蹭了一下。
公玉爻怒道:“你做了什么?”
他的手背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点,像被什么虫子咬了似的。
沈遥华也望向墨夷契,眼里带着质问。
“放心,只是吸了一点血,不会有事。”
墨夷契扬了扬手中无根无叶的花,淡然道:”这血箩是很奇妙的,被它吸过血便能分辩出对方话中的真假,你敢不敢试试?”
那个‘你’自然就是公玉爻了。
公玉爻自然不会受他摆弄,想当然的断然拒绝。
墨夷契转而对沈遥华道:“他不敢。”
沈遥华唇角抽了抽,满眼都是无奈。
墨夷契怎么像个孩子似的,玩这种小把戏是想证明什么呢?
墨夷契道:“你不想问问他心里是否只有你一人么?”
“不想。”
沈遥华摇了摇头,浅浅笑道:“这种事为什么要去问一朵花呢。我若信他便不必去问,我若不信问了也是枉然,人生在世,事事如此,不必强求。”
不必强求,既是说给自己听的,更是说给墨夷契听的。
她要让墨夷契真真正正明白她的心意,彻彻底底断了不该有的心思。
墨夷契听懂了,随手将花抛进了雾团之中,忽的对她启齿一笑,声缓而轻的说道:“难得遇见如你一般通透的人,我很喜欢。”
这是沈遥华与公玉爻第一次看见他笑。
他笑起来有一种拨云见日霍然清朗的感觉,冰冷,强硬,凶戾之气一扫而光,整个人如骄阳一般耀眼夺目。
沈遥华呆了呆,不知是因为他的笑还是那句很喜欢。
“你还是别笑吧,笑起来真难看。”
公玉爻则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拉着沈遥华向前走去。
墨夷契一笑即收,又恢复成了冷硬的模样,不过在前面两个看不见的时候,悄然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墨夷离似的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