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脸上的红色褪下去了一点,他转身揉了揉凤七笙的脑袋,“我哪里不知道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凤七笙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听到一旁传来一声拆台的声音,“那将军这般匆匆离去,就是怪本王了?”
“......”若不是顾及凤一的君主颜面,凤七笙还真想替上清顶回去一句就是怪你你看不出来么。
凤一今天怎么就这么贱呢,耍脾气还耍不够了,要不是上清哥脾气好,换了旁人这会儿都打起来了。
“臣下不敢。”上清松了凤七笙,垂首道。
凤一唇上噙着冷笑,似讥似讽,“只是不敢?那大将军就是怪本王了?”
“......”凤七笙听的汗颜。
这样说不是不讲理吗?凤一这明摆着欺负人,听得她心里痒痒,直想打人。
“......臣下惶恐。”上清身体一僵,没有想到凤一会揪着他的字眼不放,耍嘴皮子论毒舌他比不过凤一,以前一向都是看凤一对别人毒舌,他哪里受过这罪?憋了半天,只吐出一句惶恐。
凤一攥的拳头上青筋暴起,心头窝了一团火苗,感觉自己就是一拳砸在棉花上,没伤着对方,把自己倒是气出了内伤。
“呵,惶恐,本王看你倒是大胆的很,天底下估计没几个人可比了。”
能把他气到这种程度的,天底下的确没几个人,连凤七笙都做不到这种地步。
上清一向能忍,饶是凤一把话说到如此地步,也没把他激怒,他的面上,甚至带出了一副逆来顺受,乖巧受训的模样,“臣下......臣下有罪,请王上责罚。”
责罚,责罚个鬼!
明明是他不讲理,换做他是上清,必定要上来轮自己两耳光,再不济也要骂回去。
心里本就憋着气,现在连想吵架都吵不起来,也难怪凤一越发生上清的气。
“罚你?”凤一冷笑一声,“将军功高至伟,本王怎敢罚你?”
凤七笙暗自嘀咕,什么不敢,说的冠冕堂皇的,凤一明明就是不舍的罚。
再者说,人上清又没做错事,大哥他自个儿无理取闹,凭什么罚人家。
上清脸色微微一变,突然撩袍跪了下去,从胸前摸出一件玉质清透的凤凰状物件,双手呈了上去,“臣下......愿乞骸骨,卸甲归田,请王上恩准。”
“兵符!”凤七笙惊呼一声。
还说什么乞骸骨,那不是告老还乡的意思?上清这是要交兵权致仕阿。
凤七笙见状急了,也不顾一旁凤一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半蹲了下去,拽着上清,“大哥只是那么一说,上清哥你怎么还当真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凤七笙再了解不过凤一的口是心非,可偏偏上清看不透。
不管凤七笙怎么拉扯,上清纹丝不动,身体依旧跪的笔直,双手捧着兵符,一字一句的重复道,“臣自请辞,与人无尤,还请王上恩准。”
凤一冷着脸,不说话,也不接凤七笙刚刚递给他的台阶,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双手呈上兵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