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样俊郎挺拔，身姿卓越，一个风华洒脱，一个清冷内敛，就这么一跪一立，静静的对峙着，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好一会儿，凤一看着举着兵符打算长跪不起的人，脸上失去了一惯肆意的笑，他袖中拳头紧攥着，气的不怒反笑，“上清，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他不再称将军，也不自称本王，一个简单的你我出口，显出了浓烈的孤寂与失望。
分明是凤一在威胁他，怎么又倒打一耙。
上清指尖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他垂着头，慌乱的道，“臣下不......”
“你不敢？”凤一冷笑一声，接过他的话茬，猛的半蹲半跪下身，攥着他的白皙有力的手腕与他平视，“上清，你告诉本王，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腕间灼热的温度和有力的劲道吓到了上清，他不经意的抬头，与凤一对视了一眼，凤一眼里的冷漠刺的他心底密密麻麻的疼成一片，接着，他慌乱的错开视线，畏首畏尾的垂着头，不敢再直视凤一。
他此时的行为，将君臣之间的疏离展现了个淋漓尽致，就连直视都不敢直视，极为的恭敬守礼，挑不出丁点错处。
凤一眼眶发红，眸底的颜色仿若是用鲜血浸出来的一般，“把兵符收回去，把刚刚的话也收回去，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王上。”上清摇头，眉头微微敛起，他滚动了一下被凤一禁锢住的手腕，带着一些傲娇的姿态，“覆水难收。”
凤一把他逼到如此地步，饶是他在没脾气，心下也是不舒畅的。
上清手腕刚刚一动，凤一虎口便又用了力气，握的更紧了，他见上清垂眸敛眸，连看都不看他，心头的火气腾的一下就升了起来。
他用了十足的力气，像是要把手下骨节分明的腕骨握碎一样，脸上的表情也紧绷着，带着冷冷的笑意，“你的意思，便是不收了？”
听着上首传来的声音，上清垂着头，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弹。
他想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在坚持，用无声的行动坚持，他已经不想再开口重复，收或者不收，从心底，他就不愿意说出来。
主动权也完全不在他。
凤一今天很奇怪，他却无力去思考，他是武将，武将向来不需要太多智商，不需要太聪明，武将只需一颗忠心便可。
可他不用思考，也能看出凤一今天与往日相比有多么的不对劲。
武将都是大多一根筋，他一味的把凤一的一切怪异行动都归结于自己的多余上。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距离上次战争结束已经三万年了，连凤七笙都退武待嫁，太平盛世，哪里还需要武将？
作为忠臣，向来要把君王的需要放在首位，凤一不开口，他便主动把兵权交了，位置让了，这才算是一个合格的臣子。
凤一唇角紧抿了下，冷笑道，“倘若本王不同意呢，你待如何？”
“王上。”上清抬了眸子，似乎是有些困惑不解。
他都做到如此地步了，凤一为何还不同意？
看着上清眼中的疑惑，凤一脸上的笑蓦地灿烂了开来，不带丝毫温度的笑容，显得有几分骇人，“金钱，地位，名誉。”
凤一一字一句吐出了三个词，他松了上清的手腕，转而去掐他的下巴，硬逼着他与自己对视着，“上清，你要什么我没有给你，你凭什么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