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粥碗站在门边轻叩了两声，也不管斯年回不回应，凤七笙径直推门而入。
凤七笙抬眼看去，但见少年一身白色里衣撑坐在床边，一手还搭在轮椅上，向来是刚刚移动过去，脸色有些白，额头上的细汗还没来得及擦。
见凤七笙进来，斯年抬眸瞧了她一眼，也没说话，可能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
凤七笙端着碗站在那里，内心无比的尴尬。
顿了顿，凤七笙才走过去，将碗放在床沿，蹲在地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扯了扯斯年的衣摆，仰着头看着他，“这次我特别注意过了，可没落进去丁点脏东西，你再尝尝？”
斯年垂眸看她，眼神动了动，开口却是下了逐客令，“你出去。”
“……”凤七笙早就做好了心里备，自然不会因为一点小挫折就走了，她面上依旧带着笑意，直勾勾的看着斯年，却没有再开口。
即使斯年在镇定，也不过是少年心性，被一个女儿家这般盯着，脸上的神色就绷不住了，苍白中带了丝红润，“凤七笙，你到底知不知羞的！”
“你先前问我是不是姑娘家，现在又问我知不知羞，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有辱斯文？嗯？”凤七笙依旧目不转睛的，看样子是准备把无赖进行到底。
斯年皱了下眉，提高了音量，“凤……”
“凤七笙，你这个女人，你到底知不知廉耻！”凤七笙端着一张脸，学着斯年的表情，一板一眼的道。
“……”斯年脸色黑了一下，垂眸看她，明明是想怒目而视，因为角度下垂的缘故，反倒显出来一些无可奈何的深情。
凤七笙抢白了人家，自己嘿嘿笑了一声，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地上，“斯年，你骂，你骂。”
被凤七笙这般胡搅蛮缠，斯年原本酝酿出来的一点情绪也被弄得哭笑不得，他无奈道，“我要休息了，凤姑娘，你出去吧。”
凤七笙推了推床沿上的粥，“你把粥喝了，我就出去。”
斯年坐在那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我真的没胃口。”
“怎么会没胃口，不舒服吗？”凤七笙有些疑惑。
斯年看她一眼，话到舌尖转了个弯，“看到凤姑娘，胃口就不大好了。”
“……”凤七笙额头青筋欢快的跳了跳，觉得自己那点不多的耐性似乎就要耗尽了。
想了想，凤七笙硬生生将一口老血吞了回去，厚着脸皮来了一句，“本姑娘已经到了让人看看就饱了的地步，斯年说是也不是？”
“……是秀色可餐。”斯年看不得她这么有辱斯文，不禁提醒道。
凤七笙挑眉，“看，斯年也承认了不是。”
“……”斯年不语。
凤七笙端了碗，从地上站起来，“既然你不想吃粥，那我去给你弄点别的吃食。”
斯年瞥她一眼，“凤姑娘还会做饭？”
凤七笙一仰下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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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年等了许久，只听到锅碗瓢盆的打砸声，不闻饭菜的味道。
他忍不住，换了衣服，坐上轮椅把自己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