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院门,将斯年推入自己的屋子内,凤七笙收了伞,立在屋外墙根,麻利的转去厨屋烧热水。
她用了法术,柴火不用吹就烧的很旺,炉子里面的热水很快就咕嘟咕嘟的冒起烟来。
屋内,斯年艰难的将浑身湿透的衣服从身上褪去,那股子彻骨的寒意激的他喉间血腥味更慎,忍不住掩袖一声咳嗽,便又见了血色。
屋外凤七笙听到他咳嗽,不由提高声音问了句,“是不是不舒服?”
“没,没事。”斯年回了一句,慌忙的掩盖住血色,也顾不得擦,就匆匆换了干爽的衣服。
依旧是身厚重的春装。
他的身上凉透了,即使是换了衣服,那股子寒气依旧如影随形,在他身上纠缠不休,在这正夏日里,冷的他浑身如针扎一样。
凤七笙很快烧好了热水,兑了点冷水,试好温度盛在木盆中,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径直端了进来,她手肘处还搭了一大块帕子,一副贤惠持家的样子,“泡下脚吧,兴许会好一点。”
凤七笙说着,弯腰放下手中木盆,将帕子搭在肩上,就势半跪下身,去脱斯年的鞋袜。
凤七笙这一套动作做得极为自然。
斯年似乎被凤七笙如此突兀大胆的动作吓的僵住了,一时也忘了抵抗,等他回过神来,凤七笙已经动作麻利的把他脚上的鞋子袜子给扒了下来,正在卷他的长裤。
斯年吓了一跳,连忙推着轮椅后退,还将毯子盖在了腿上,声音带了点惊吓,“男女大防,凤姑娘,你是个姑娘家。”
迂腐,古板。
凤七笙在心底笑骂了一声,将手中的鞋袜放在一旁,拿了肩上的帕子递给斯年,“行,你自己泡着,我不看你,你注意点水温,别受凉了。”
斯年接过凤七笙手中帕子,看着她,没动。
她一个姑娘家都不怕,真不知道他一个男的怕什么。
她还能吃了他不成?
凤七笙叹了口气,转身去厨屋里面煮姜汤去了。
现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祛除寒气,凤七笙煮了一大碗闻着就辛辣的姜汤,端去屋里看着斯年喝的额头都冒出了汗才罢休。
斯年在旁边看着,凤七笙也不好再用妖法,好不容易等到斯年睡着,凤七笙顺手把斯年的湿衣服拿出去施法给洗了,挂在院内。
妖法用多了,凤七笙觉得有些累。
妖法消耗的也有她的体力,凡间灵气浑浊稀薄,经不得她这般频道耗费体力。
午饭的时间已经过了,两人都还没吃饭。
凤七笙热了炉子上煨着的清粥,因为是熬第二遍,锅里的米粒汤汁煮的又稠又糯的,一股清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熄了火,凤七笙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头划开手心,滴了几滴血在碗中,鲜红的血液落入碗中,骤然变得无色透明。
凤七笙盛了汤在里面,搅拌了一下。
这才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进屋前,凤七笙记得斯年不大喜欢血的味道,也不忘先处理好自己的伤口。
她叫醒了斯年,推着他的轮椅到桌边,“还是早上你煮的粥,少吃一点,先垫垫肚子。”
“麻烦凤姑娘了。”斯年微微颔首,握起的调羹舀了一汤匙清粥,还没送到唇边,他的眉头便蹙了起来。
轻轻把勺子放回碗里,他一言不发,推着轮椅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