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电话挂断后,江树问。
“系里有个急差,得去处理一下,要不……你跟我一块去?”
“行啊!”江树乐意道。
系教学楼离图书馆很近,下个坡便到了。
林婳不放心江树的身体状况,故意走慢。
他们行到二楼,杨辅导员站在学生会办公室门口,迎面冲林婳微笑打招呼,发现她身后的陌生访客,礼貌问道:“这位是?”
系里领导对学生谈恋爱的态度是:不反对,但也不提倡。
而且,此时一屋子的八卦脸都在往外瞅。
林婳临时编了个说法:“他是我老乡,来江城看病,这两天在学校对面的人民医院住院。”
杨辅导员听后,没有表示任何怀疑,点点头,回自己办公室了。
辅导员一走,屋内的人散了些,余下的自动让出一条窄道。
林婳搀着江树,到办公室最里面,拉开半扇窗户,安顿他坐在墙角的一把椅子上,说:“就等一小会儿,最多二十分钟。”
周围有人打趣:“不是一般的老乡吧?”
林婳笑了笑,大方承认道:“刚才老师在,不方便说,他叫江树,是我男朋友。”
“哇唔!喔呦……”一群人发出此起彼伏的揶揄声。
尤其是某个人,在暗处气得脸发黑。
林婳没理会,翻出最大号的排刷,底稿都不打,直接沾颜料画抬头大标题,下方勾勒几笔抽象派线条,空白的小字部分用毛笔快速写完。
“搞定!”
前后不到一刻钟,她拍拍手,扶起江树就走。
吴有不甘心地追出来,行到一楼半,喊道:“站住!他到底是你的谁?”
“不是说过了吗!男朋友!”林婳撇过头,十分不耐烦地回答。
“我不信!”吴有说,“我这么活蹦乱跳的你都瞧不上,凭空冒出个病秧子说是男朋友,唬谁呢?”
噌地一下,林婳火气直冒,跳起来要跟他理论:“你说谁是病秧子?你全家……”
话未说完,江树的脸陡然拉近,薄唇蜻蜓点水般地碰了她的面颊几下,对吴有说:“看清楚了吗?”
吴有愣在原地,女孩的温顺和害羞,是他从未有过的待遇。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没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