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班主任熊老师坐镇,没有人敢叫苦,默默地忍受着腿酸的煎熬、炎热的煎熬、还有时间的煎熬。煎熬到林婳发现自己的耐受力还是不错的,别人受不了就打报告休息一会,包括江树,每次休息半个多小时才慢慢走过来,嘴唇都发白了。只有林婳,一次休息报告都没打,她宁愿面对烈日,晒掉两层皮,也不想看熊老师的脸色。
林婳真的晒脱皮了,军训结束后刚好是十一国庆节,她宅在家不敢出门。母亲余秋芳不停地唠叨,说她晒成了黑炭,变了一个人,出去没谁认得出来。
正式上课那天,林婳低着头进学校,一个七分熟的声音叫住她:“小林婳!”
钱思思仍是一副中性打扮,歪着身子走过来,食指在林婳下巴上点了点,林婳条件反射地打掉她不安分的手,她也不恼,笑道:“晒成非洲难民了!问你,二班在哪儿?”
林婳观察了钱思思一会,问:“你怎么没参加军训?”
钱思思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我弄了个假病例请假了,难道要小爷我跟你们一样,不怕远征难,每天步行几公里然后晒成包青天?”
林婳心里暗叹钱思思真聪明,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见钱思思东张西望地找自己的班级,便拉着她走到梧桐树前,指着一个教室说:“二班在那儿,一楼,树旁边。”
钱思思问:“你在哪个班?”
林婳指着另一栋教学楼:“二楼,六班。”
钱思思比了一个OK的手势,林婳补了句:“绕开那棵树,每天都有新鲜的鸟屎!”
看着钱思思后背明显抖了一下,林婳笑了笑转身上楼了。
进了自己的班,林婳在第二排坐下,熊老师不会让男女生混坐一起,女生坐前四五排,男生全部在后面。
自从开始初中的课程,林婳感觉学习强度和压力犹如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历史、地理、生物,每一门课都另外订了两本同步习题。
熊老师亲自订的,尤其是他教的数学,代数和几何分别有两本习题,一共四本,再加上其它的,每天有十六本习题集要做。还有每科老师另外布置的课后作业,发的试卷……
林婳把所有能挤出来的课外时间都用来写作业,可惜还是不够,写不完就只能熬夜。
熊老师放了一把戒尺在讲台下,每天中午他会布置十道数学题,谁要是错一题,手就要挨两下戒尺。
课程表上的美术,音乐,体育课被熊老师擦掉,公然全改成了数学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