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这种情况在调查过程中太常见了，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只是会觉得有点烦躁而已。
她说：“没关系，把监控打开，我们再看一遍。”
胡斐点点头，说：“我昨天已经把所有我们能看得清的、他们出现过的视屏全都剪辑在一起了，这样更方便查看。”
他们打开视屏，画面在他们眼前无声铺展。莫默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几乎每一个细节她都不错过，仿佛要把那些画面从屏幕前抠出来一般。
“停！”她指着视频上的某一处：“这女的，在视频里已经出现3次了，你们没察觉吗？”
视频里，邢富龙正在某个街边垃圾桶里掏塑料瓶，旁边正好有个女的往里面扔垃圾。
众人都是一静。
陈胜：“为什么说，这女的出现3次了？画面很模糊，根本看不清脸，怎么确定这人出现了3次？”
莫默把视频调到12分34秒处，指着画面中坐在街边长凳上喝饮料的人，而邢文现正在旁边站着，等她喝完把瓶子给他。又把视频调到8分56秒，邢富龙拖着个大袋子，里面装了半袋垃圾，有个女的站在街边买东西。加上扔垃圾那一次，一共是三次。
猴子挠挠头，说：“这怎么确定是同一个人啊？”
莫默扯起嘴角笑笑，她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解释到：“首先，身高身材，还有发型，这三个画面呈现出来的都是一样的，而且，每次都带着口罩。她是明星怕人认出来吗？很明显是不想被拍到脸部。其次，她都有停下来，观察过死者，哪怕只有很短的时间。再次，每次这个人出现的时候，都是东张西望的。她要么是在看哪里有探头，要么是小偷。最后，她有一个习惯性动作，贯穿了这三个画面。你们看，她每次看到了死者，都是习惯性的，摸摸自己左边手腕。你们可以仔细再观察一下。而且我能保证，后面的视频里，这个女人还会反复出现。”
大家往后翻看了一下，果然如莫默所说，这个女人还出现了几次。
老李有点疑惑，他问：“但是，小陆的画像做出来，凶手是个男人啊。”
莫默往椅背上一靠，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说：“这也没有什么可疑惑的。凶手本来就具有反侦察能力，作案的时候是男的，跟踪观察就叫个女的去，这都很正常。这样就能迷惑警方视线了嘛。”
“组长，我有发现！”陈胜焦急地喊到。
就见他手指在键盘上不停点来点去，电脑上几个画面来回切换着，看得莫默眼睛花。
莫默捂着眼睛，说：“好好说，不要这样点来点去，我眼睛疼。”
陈胜放下鼠标：“组长，您还记得您叫我们调查偷赵小平公文包的那件事吗？我们那天其实是有发现的，后来死者脸部素描被重新做出来之后，调查重点放到了案件主线上来，这件事就搁置了。那天我跟猴哥去看咖啡店外的监控，发现果然如您所说，确实是有个女的，在那个厕所后面出现过。我现在发现，跟这个监控中出现的女人就很像！而且，貌似也有这样摸手腕的动作！”
莫默脸上终于浮现了久违的笑意，说：“那太好了！监控还在吗？放出来看看。”
陈胜走到自己位置这里，一边走一边说：“当然在的。我跟猴哥上次就把监控给储存在SD卡上了，没来得及给你看。”
说着，便在自己包里翻找。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插到电脑上一看，却只有满屏的雪花，其他什么画面都没有。
陈胜拿着卡左看右看，急的满头大汗。他又在包里找了起来，生怕自己拿错卡。却发现，他包里从头到尾就只有这一张卡。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上次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怎么会这样？！而且，我保存的很好，卡不应该损坏的。”
莫默看他这副内疚的样子，想发火的冲动硬生生就压了下去。她说：“胡斐，能救得回来吗？”
胡斐拿着卡：“不确定，我试试。”
莫默：“好，胡斐在这里修复储存卡。其他人，老李跟陈胜依然去交通部。就我们前面看到的几次监控里，该名女子跟死者有过交集之后，去了哪里。监控不一定能拍到，碰碰运气吧。
剩下的人，继续跟我跑昨天那条线。
老顾下午有事吗？如果没有的话，可以去帮老李和陈胜一起追查监控，他们那边的工作量特别大，可能两个人忙不过来。”
顾北平一直在忙着自己的工作，此时听莫默提到他，抬头微笑着答应。
就这样，一整天的忙碌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