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树影摩挲，微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就像记忆里学生时代上课趴在桌上犯困，半梦半醒间，听到的窗外的声音。那种诱人的让你想要爬出教室到外面撒欢的声音。
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穿过打在车窗上，灿烂夺目。
那么好的天气，本该心情也跟着愉悦的。然而，坐在副驾座位的莫默看着窗外一片祥和的景象，心却像是沉到了冰冷的湖底。
他们现在要去保护一个人，是早晨赵局秘密通知她的。至少是通知那个人，告诉他，有人可能要来杀他。她现在跟陆遥还有猴子正在赶往那人的公司。
手机嘀嘀嘀响了，她拿起来看了眼，讥讽地笑了。她将头靠在椅背上，全身的力量像被抽干了一般，只剩麻木疼痛的感觉在心口。
“停车。”
黑色迈锐宝停在路边，她开门下车。这些日子，她瘦了不少，今天一身黑色的劲装，更是将她衬的瘦而单薄。她靠在车门上艰难地呼吸着，最终，跌坐在路边台阶上。
莫默将头埋在臂弯里，平时从不会地下的脖颈此刻却弯的像支纤细的柳条。
猴子拍拍她的背，说：“老大，你别这样。你...你这样，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猴子跟她很亲近，两人在警校的时候就认识了。因为是她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所以，她将最近查到的事告诉了他。但即使是认识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也没见她这么难过，这么不堪一击过。搞得他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陆遥也下车坐在她身边，什么都没说，就只是坐着。
半晌，莫默抬头，手捂着眼睛。她捂住了眼，嘴唇却止不住颤抖着。她放下手，已是眼眶通红，满眼泪水。
“我现在要去干什么？我们现在要去保护那个杀了我全家的人，哈！哈哈哈哈！我他～妈现在要去那个人渣那里告诉他，可能有人要杀他，这段日子都要小心一点过日子。我的心在滴血，在滴血啊！”
她嗓音破碎，泪流满面。早晨才刚刚建立起来的良好心态，此刻已经全线崩塌。猴子在一旁急得直挠头，他心疼这个一路扶持他的老大，她这一路走来有多辛苦，他一清二楚。陆遥就只能一直抱着她，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猴子抱住他们俩：“老大，你别难过，虽然我也知道这没什么用。但是，我们在，我们都在呢。”
莫默没什么反应，只是哭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猴子暴躁，道：“特么得，不管了！咱们不去了！你觉得难过，咱们就不去做这件事！大不了这份工作不要了。”
莫默哭了一会儿，任眼泪疯狂地流淌。在某一个瞬间，她抬起头一把抹掉眼泪，站起身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走吧，调头。”
手机上的消息是赵局发给她的，是她们要去保护的那个人的具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