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溪做事没理由这么没有交代,所以我才会有所怀疑,但假如派人去找也就等于把我们的行踪暴露给天下,不妥不妥。不好再追问下去,与紫留宿一晚觉(由于无法分辨昼夜,我暂时就用睡觉的时辰来确定时间),拿了些……好多些盘缠继续上路。
行囊越来越多,除了自身重量外紫的身体变得格外的沉淀。穿过“一里没”时阴湿的泥泞被他踩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我问他,重吗?他说,还好。
“还好”大多时候表示,就算我有多么的难受也不想让你知道。
走了不知多久,忽然一时间脚下的土地争先恐后地窜出花朵,方圆一望无际的地方,成了大块的花田。娃娃种上了往昔花,离开了整整一天后它们开始成长,将为一个无法预料的未来花开花败百万次。
紫突然停下,捂着心口蹙着眉头停滞不前,抬起脚来发现一朵小花正挣扎着往上顶起,我说,没事吧?是不是很痛。他答,还好。
他拖着步子比原本更加艰难地前行,仔细找到每一条间隙,一点点地挪出花田,力求不伤到每一株希望之花。
“紫,你喜欢花吗?”我问,虽然他没有特别注视其中的某一朵,但花海始终强行涌入他的眼,在眼里浪卷着珍惜与期待。
“还好”又是他给的答案,这不公平,他了解我而我却始终对他一无所知。
“那我送你的紫株呢?”我突然想起我也送过他一朵花,和他相称非凡的花,执着成妖的魄力。
良久他答:“……除了这一朵……这朵特别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