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无思无想地坐下来。
一坐就到了天黑。
族里学堂放学,两个孩子和别的弟弟们,一起回到这边的大院落来。
巫马惄和弟弟来找母亲。
却被一屋子跪着的仆从吓到。
掌管内宅的一位主管嬷嬷,哭着说给兄弟俩:“夫人……夫人自绝了!”
哪儿呢?哪儿呢?
兄弟俩心里哭喊着,却一言不发地一起要冲进母亲的卧房。
不是不想出声,是什么声响也发不出来。
一众亲随仆从蜂拥着阻挡。
尤其有那男人安排的侍卫,功力高深,很快制服了两个孩子。
管事嬷嬷抱住小巫马惄,哭得昏了过去。
这位嬷嬷是母亲从娘家带过来的,恨不能跟着巫马惄的母亲去。
巫马惄返身扶住嬷嬷,让弟弟和自己一起安顿这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仆从。
侍卫们见这俩不闹腾了,撵着众人散开。
只要你俩不见你娘的尸体,怎么着都无所谓。
侍卫们严严把着那边,无声地表达着那样的声明。
巫马惄无法,扶着嬷嬷去仆从的院落。
等周围没人了,嬷嬷从怀里掏出一截玉。
只有一指节长,细细弯弯的,论粗细的话,看着只有小柳枝那么细:“这是你娘亲的耳廓骨炼的‘心玉’,当初,你娘亲的天分比那……那人……都好,呜呜……”
嬷嬷边给巫马惄那块玉,边哽咽着说不下去。
巫马惄将母亲的心玉紧紧攥在手里,牙咬着嘴角已经出血。
“你娘亲当时已经是黄耳境中阶,生了你俩之后,为着养育你俩,没继续攻克功法,但升了境界,到了顶峰。”
嬷嬷强忍着伤心,赶紧交代原委,等那人得了空闲,说不准就没机会说什么了。
“那畜生有那孽好不说,嫉妒你娘亲的天分,被你娘亲发觉他对你们的禽兽行径后,拿你俩做要挟,逼着你母亲废了功力,虽然魂基还在,只得重头开始,怎么样都被那人克制着了。”
说到这儿,嬷嬷拉住巫马惄攥着心玉的手,摩挲着,眼泪纷纷:“你娘就趁着自己刚刚进了绿耳初阶的功法,截了自己的耳廓骨……赶在那人要求的期限前,炼化成这块心玉。”
怪不得娘亲始终戴着一个耳饰,原来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遮掩残缺的右耳。
“心玉只是个念想……你娘亲在心玉里,用魂力存了话给你和莟儿……莟儿小,懵懂着什么也是一知半解,只你,一定要知道,你娘亲的苦处和不得已!”
“嬷嬷您放心,我知道娘亲一直尽力庇护着我们,就连别的姨娘的弟弟,她都能护就护,一定不是为了自己,抛下我们。”
巫马惄小小的身板,坚强地回抱住嬷嬷,开始变声的嗓子,异常坚硬地应承着。
“哎哎!赶紧听了你母亲的嘱咐,一会那东西察觉了,什么也没了!”
嬷嬷手抹着脸,赶紧推搡巫马惄,把他推进衣柜里。
拉着巫马莟到客厅,摆了吃食给他分心。
“我的孩子……娘亲去了……我儿勿要伤心……娘亲是他的宗祀之妇,娘亲自绝之后,烧埋祭奠,需要他素服退身一年,这一年,可缓了他接任家主……
这一年时间,也是娘亲给我儿争取反击的一年……我儿身怀赤子之心,当初我儿初降,巫马家一位仙使曾言:得获此儿心,登仙若等闲……
其实,是那位仙使许给你的一份承诺:只要你肯交心给他,他应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