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旺可能因为面相生就冷淡,加上做事果断。
一来就掌控全场,震慑住跋扈的友宗长老。
只是反问一句“你意欲如何?”
问得鲍崎津不再死缠,开始琢磨怎么抓住那起子穷酸子中的贼首。
在他拧眉恨恨地思量间。
漆雕旺右手向空中一探,一指宽两指长的纸条被他探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他低头看住召唤他的小师弟,那小执事看见他手里的“喜讯帖”,扬转头冲他轻轻一点。
漆雕旺右臂直直地一挥,那纸条“忽”地燃起,奔向地面。
那“喜讯帖”燃烧着扑向召唤漆雕旺的小执事身形。
小执事刚才给自家师兄点头致意之后,就左臂平伸,右臂并在左臂之上。
等漆雕旺挥出的“喜讯帖”燃起、向他砸来之际,他右臂向外划开,撑出半面扇形来。
等那帖子扑进扇面,他左手一抬、一抖,那扇面成了一幅长长椭圆的卷轴,高出小执事一个人了去,在他身侧悬在空中。
:“漆雕师兄,各位宗主、长老及各位同辈师兄弟、师姐妹们,我身侧的是宗门长辈赏赐的‘影扇’,除了刚才所用侦测法器之外,还可存录魂信。
刚才漆雕师兄传信给我宗‘影阵’的师兄,得了各位自进入我宗后,留在‘影阵’的魂信……”
:“小友停上一息,给我等解惑一事。”
黄敬烈侧后方,挨着的附属宗门中,一个长老拱手致意道。
:“前辈客气,您尽管问。”
小执事躬身还礼,从容回应。
:“我等一路进来,下了楼船,不曾去过贵宗别处,何来‘影阵’处存录的‘魂信’?”
:“前辈勿忧,‘影阵’乃我禧天宗特设的一层隔阵,凡进出人等,都会自动存录其身中魂息,其身携法器中的魂息也会被感知并存录,我宗称之位‘魂信’。‘影阵’只做存证,于人各处无损,前辈尽管放心。”
好多个头次来禧天宗参加“竞神会”的,一开始和这位长老一样,估计没好好做功课,尽看野闻趣事了,所以听说被“影阵”存录了“魂信”,很是紧张。
等这小执事清楚明白地解说清楚,都暗暗地松了口气。
却又打心底里,油然而生出一股敬畏。
这禧天宗果然不仅声威势壮,更是无比强悍,于无人处的点点滴滴,都将你我一干人等,看得通通透透、彻彻底底!
:“小友继续。”
那位长老唯唯着退了一步。
:“长老有礼了。”
小执事面色如常,不带一点多余的情绪,周到地还礼之后,站稳身形于那个悬空卷轴旁,继续刚才的讲解。
:“‘影阵’的设置,正是对所有参会者的尊崇,防止不轨之徒暗中戕害同辈。刚才漆雕师兄将传来的各位在‘影阵’的‘魂信’,和我身旁的‘影扇’中的‘魂信’做了比对。”
他边说,边示意了一下:他身边幻化做卷轴的,就是“影扇”。
:“在‘偶娃’恢复之前,我所持‘影扇’对各位惊诧海而来的前辈、同辈做了侦测,同‘影阵’传回的‘魂信’相符,因此……”
说道这里,小执事抬手行礼,致意鲍崎津。
:“因此鲍长老,这厢的众位前辈、同辈未曾摄取过您所领的五百‘偶娃’魂息!”
小小少年一直默默引领众人,被鲍崎津阻挡之后,也不卑不亢地应对,更不声不响地召唤帮手。
此刻爽脆朗声地道出前因后果,有条有理、有理有据,不仅让这山门处狭路相逢的两路人马,对这禧天宗肃然起敬,更对这仅做引路执事的小少年,刮目相看。
鲍崎津也觉出自己似乎陷入了困局,简直就是理屈词穷。
这棒槌如凡俗对不上私塾先生问答的童子似的,拿手掌狠狠地挠着后脑勺,拧着的眉毛都快被拧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