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屋空,只剩冯保在旁边候着,想起那莫名的法事,冯英觉着还有不少细节需要了解,于是问冯保:“今天这个法师,是你请的?”
冯保面色一红:“少爷,是王公子的主意,也是王公子出面请的。”
冯英问道:“那这请人的银钱,也给了吗?”
冯保脸臊着,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的说:“这位法师何真我听说过但没见过,是大天师刘玄一的弟子,据说他本事高着呢,不过他道心清静,一般人很难求得他出手,这次是王公子的面子请的,银钱之事也是王公子付与了,其他的也不太清楚。”
得,这次欠下了王晟一个天大的人情!虽然在自己看来是无用功,但一是一,还是得礼尚往来,以后慢慢还吧。仔细思索二人相交过往,自己小二代一个,并没有什么值得他贪图的,这应该不是利益相交,就纯粹友谊来说,以后要好好结交下去。再者,他家路子宽广,以后或有所求,这样一想,倒是自己动机不纯了。
思绪回到现实,现在是九月中旬,乡试已经完成,举人功名到手,接下来要准备的是明年二月的春闱会试了,还有五个月的时间,但仔细算算,时间也是紧急。先要回吴县,然后从吴县去京城,三千多里路,行程至少就得三个多月。时间实在紧急,看来得抓紧回去禀告父母,然后再作打算。
唤了冯保问道:“咱们现在一天花销多少?还剩下多少银钱?”
冯保回道:“日常里,一天的花销住二分银吃三分银,喝酒、宴请的另算,现在还剩三十多两银子。不过,今天的宴请还得得花一两多银子。”
冯英一听,顿时心里一紧:虽然不知道这儿的消费水平,但自己还有好些事情要处理,三十多两银钱实在是不多了,得省着花。但其实这些银子敞开些花倒也够他花一个月了,就算从杭州到吴县也就四百余里路,雇个马车也就七八天的时间,银钱是绰绰有余。但他另有打算。
初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这个陌生的地方,首先他要更加熟悉自己,熟悉这个时代,以便于接下来做打算,就算混吃等死也需要规避忌讳和风险。
杭州,多熟悉的地名,且先待些时日,把心思打理清楚,然后启程回去,当然怎么回去也得做好规划。
冯英告诉冯保:“待会我写封信,你找人捎回家里去,接下来我们在这里再待一些时日再回去。”
冯保一听,愣了,实在是被昨晚的事情吓煞了,表情挣扎着说::“少爷,夫人吩咐了,考完举试后,不管中不中,都得赶紧回去,这都晚了好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