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好听多了,她松了口气,笑容刚要出来,就听他道:
“但,我不明白。”
朱小钱挂着明艳笑容,“我明白你的不明白,你无非是想说,我为什么这么相信江南生。”
“对。”他不死心又问了一次,“你喜欢他?”
“不,我欣赏他。”
这话杀伤性比喜欢还要强。
朱小钱很喜欢她和江南生现在的关系,是战友,是朋友,唯独还不是男女朋友。
“年哥,我希望你能给村长传达我们的想法,我们现在想的真的很简单也很纯粹,木工房,不管将来拆迁还是不拆迁,至少在一年之内,它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江松年看着她,这下轮到他只能以“嗯”回应。
“但如果我们租下来,能给大村带来多一点点改变,我们也是愿意的。而且我跟他在一点上是很一致的,现阶段,我们只想跟村委谈租赁的事。”
“好,我会替你传达。”
她站起来,伸出手,“谢谢。”
江松年和她握手,“不客气,我送你。”
出了会客厅,他抬手看表,“要不今晚请你吃饭?”
“不了,南生去买菜了,我不回去不好。”
“那下次。”
“好呀。”
两人边说边下楼,江松年把她送到门口,“认路吗?要不要送你回去?”
“不用啦,我认得路,谢谢你了,年哥。”
她跟他挥手拜拜,江松年一直在门口站着,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之内,他回到二楼,坐在椅子上,回想着他们的对话。
江南生到底想做什么?
他跟江南生差很远吗?
这两人让他把目光拉回了大村,大村有什么?可以说什么都没有,普普通通的一个村,位置还不好,平时他都不怎么回来住。
想着朱小钱的颜值,他心里又忍不住骂CTMD,他现在也算儿女双全,有一个勤快的老婆,但仅限于此。他一直想着能把家族的生意逐渐扭转过来,现在KTV、酒吧,都不好做,他想进军高端会所,但小叔又不大愿意,别的生意没人带他们进圈子。
现在朱小钱就是一个突破口,从刚刚的结果看,这第一轮是谈崩了,这个富家女,一点也不怕他们,底气十足。
可昨天江南生在他面前屁都放不出来,他不甘心,还是想再找江南生聊聊。
在江南生没有冒出来之前,谁在村里提起他都自豪得很,村里太久没有出大学生了。
直到江南生也考上了,大家就爱拿他们比较,他那股好胜心也不希望自己被这些后浪拍在沙滩上。
没一会,江颂华的车开回来了。
他大概已经知道谈的结果,要是好消息,侄子早就打电话给他了。
茶台上的茶凉了,他重新烧水,不疾不徐打扫,清杯。
“他们要求是什么?”
江松年道:“只跟村委谈,谈租赁。”
“租金谈了吗。”
“我代表不了村委,她没说。”江松年有点挫败,“我再跟南生聊聊。”
江颂华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
“我现在没想通他的做法,等我想想。”
“行。”
江颂华不急,侄子还是太年轻,加上对方确实有姿色,乱了方寸,正常。
江松年跟小叔喝了会茶,晚上村长有饭局,他就不去了。
正好回家跟父母吃个饭。
江松年父亲江建喜在他们三队这一辈排行老大,村里都尊称一声大伯公。
三队大伯公憨厚老实,儿子回来并没显出多高兴的样子,儿媳妇总跟他们埋怨儿子不理人,公婆不帮带孩子。
他们不是不想,进城带孙子,住不惯,也总被儿媳看不惯。这把年纪了,懒得受气。
农村这么多房子,儿子一家爱回来不回来。
大伯母在饭桌上只叫江松年有空带孙子回来看看,江松年应了,又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什么,一顿饭吃得那叫一个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