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不客气的说,他知道江南生家是什么鸟样,要不是江应润能当村干,有多点收入,他们家还靠种地卖菜供江南生上学呢。
他妈的,他江南生有什么资格说不想着分红,他抬了下眼镜,藏好情绪,“所谓做点东西出来是指什么?”
“拿木工房做例子。”朱小钱道:“我们目前是这么想的,以工作室的名义先租下来,前期我们进行改造,这也是做视频的一部分,吸引一部分手工爱好者过来,同时也探索木工房的发展。”
“你昨天应该也跟六公聊过,六公是块宝,专业,又是村里人。通过我们不断的挖掘手工爱好者,挖掘市场,不管是场地租赁还是手工定制,形成我们自己稳定的经营模式之后,到时候再将木工房独立经营,承担更多的项目。”
朱小钱开诚布公,“一旦木工房独立出来,那村委就可以入股了,这样有分红也是大家分。”
可笑,江松年听了第一反应,“没有这么做生意的。”
不说别的,一旦独立出来,别人想摘桃子那是轻而易举的。
看她不说话,他道:“你有没有考虑过你投入的成本,你不差钱陪着他玩,但这么玩没有意思,现在市场上成熟的产品多,大村木工房的竞争力在哪?”
朱小钱不假思索,“江南生。”
人才是决定一切的变数,天时,地利,一定会滋养出一个“人和”,江南生就是这个人,目前为止,非他不可。
“他做过生意吗?”江松年觉得朱小钱现在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你凭什么这么相信他?”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想那么复杂。”朱小钱差点被他带进沟里,“我们两个在一起创业,看中木工房,一是它现在空闲,租,村委有收入,不租,继续荒废。二,我们觉得木工房有发展潜力,但是,我来这里,是为了跟村长谈租赁的事,不是跟你谈生意经。”
本来对这个斯文男还有点好感,现在她宁愿看外面的大塘也不想看他,都是一个村的男孩子,都是上过大学的人,差别怎么这么大,这阳台外面,斑驳的古村被江南生描述的无比有温度。
她非常期待他能将它们重新改造出来,她深信他对大村的情感,所以被他吸引,愿意和他一起做点事。
可这人,从头到尾说的全是生意,即便他说的再有理,他们都不是一类人。
“抱歉。”江松年道歉,“说到底我是不希望你有损失,我们村准备要拆迁的事你知道吧。”
朱小钱看了他一眼,“知道。”
“以我的角度来看,拆迁建房子,到时候对木材的大量需求是木工房营利很好的一个点,一方面村里提供场地和木材,我们也可以以低廉的价格进行销售,薄利多销,打开市场,快速回笼资金,这样再走下一步,不是更好吗?”
“年哥,你是大村的人吗?”
“是啊。”
“那我以工作室法人的名义来问你,我到大村来租块场地,作为大村的人,你会同意吗?”
朱小钱再进一步问,“如果我说我不仅可以租场地,到时候还能给大村分点红,你愿意吗?”
她强调,“你先不管我们能不能做到,抛开你江经理的身份,身为大村的一分子,你愿意吗?”
她不喜欢总是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压人,但这件事上,他们必须站在大多数村民的利益上,才能成功。
朱小钱一连三问,江松年哑火,他想去拿茶杯,手伸到一半缩回去了,这个姑娘等着她的答案,他发现具有攻击性的她,动人心魄。
他妥协,“作为大村人,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