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桂道:“老爷,不等公子吗?”
木振天笑道:“那小子倔得很,凡事一点都不能忍,总有他吃亏的时候。”
八桂道:“那老爷为何不劝劝少爷呢?”
木振天微笑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有些事,他只有经历了才懂得其中的道理。我看那个年轻人,武功虽然不低,但是他的涵养却很高,他比楼儿更能沉得住气。况且,我看得出,他并非一个爱斗爱杀之人,因此楼儿与他只是切磋,所以我并不担心楼儿会吃什么亏。”
八桂道:“还是老爷想得周到。”
木成楼的手中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拿来一只酒杯。
他把酒杯捏在手里,看着荆晓玲,道:“这位姑娘,在下十分佩服你刚才所说的话,倘若你刚才所说的话在理的话,那么在下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在下就算把手中的酒杯砸到了姑娘的头上,结果酒杯破了,姑娘也不能向在下赔理道歉,同时姑娘还得赔在下一只酒杯?”
荆晓玲道:“公子的话,小女子听明白了。可是公子好像还不明白本姑娘的意思。”
木成楼自以为自己这一招十分的高明,用那位姑娘的矛攻那位姑娘的盾,到时候她自然无话可说,如果她承认自己的话是对的,那么木成楼就会把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打在那名姑娘的头,倘若那名姑娘承认自己的话是错的,那么她的做法也是错的,最后那名女子也要向他认个错。
正在木成楼胜券在握的时候,那名女子突然间有此一问,他也十分好奇,道:“那姑娘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呢?”
荆晓玲道:“本姑娘只问公子一个问题。公子若是回答得好,那公子自然就明白本姑娘的意思了。”
木成楼知道这丫头诡得很,但是他自信自己还是有把握应对的,道:“姑娘请讲。”
荆晓玲道:“本姑娘问你,如果你在大街上踩死了一只蚂蚁,那么那只蚂蚁又要向谁讨命呢?”
木成楼冷笑道:“一只蚂蚁踩了就踩了,它还能把本公子怎么样?”
荆晓玲道:“这位公子说得对极了。那只蚂蚁自然是有冤无处审。倘若那只蚂蚁的主人够强大的话,那么这位公子的小命恐怕就没了。”
木成楼笑了笑道:“绕了半天,你只是想告诉我一个道理,那就是谁的拳头硬,谁就有理,谁的拳头不顶用就活该被人踩死了?”
荆晓玲笑道:“本姑娘可没有说你是一只蚂蚁。”
木成楼道:“那今天本公子就让你看看谁的拳头才是最硬的。”
荆晓玲道:“你若想比拳头硬,本姑娘的对面就有一个,何必找一个弱小女子呢?”
木成楼道:“本公子要找的是用酒杯掷我的人。”
陆传笑把一颗花生米夹起来,放进嘴里,嚼了嚼,道:“无论谁想吃花生都得经过在下的同意,无论谁要在花生的面前打架也得经过在下的同意。”
木成楼看着陆传笑道:“那在下就问问阁下,阁下同不同意在下在阁下的花生面前掷一个杯子呢?”
陆传笑道:“通常情况下,只要杯子不会伤到在下的朋友,在下是没有意见的。”
木成楼道:“在下虽然不想伤人,可是这杯子却不长眼睛。”
木成楼说完这句话,他就把手中的杯子高速的旋转了起来,那只杯子慢慢的转到了荆晓玲的面前,荆晓玲一阵吃惊,头立刻向身后仰去。
等荆晓玲再次坐直时,那只杯子便到了陆传笑的两只筷子中间。
陆传笑道:“这只杯子既然这么不听话,阁下就应该把它教训得听话了再放出来。”
木成楼的手掌还在奋力的向那只酒杯输送真气,只是木成楼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几滴汗珠。
陆传笑的筷子猛力一夹,那只白玉酒杯“砰”的一声,碎成无数片,飞向了四周。
有几个运气不好的客人竟然被酒杯的碎片击上了脸蛋,吓得有数名客人跑出了千杯不倒客栈。
陆传笑笑道:“阁下这么卖力,难道是想和在下抢酒杯吃不成?”
木成楼道:“阁下这么卖力,难道你敢吃酒杯不成?”
陆传笑的左手一伸,他的手中已多了一只酒杯。
陆传笑把那只酒杯拿到桌子上,道:“幸好在下还有一只酒杯,否则,在下今天恐怕就真的吃不到了。”
陆传笑手中的酒杯看上去和刚才的玉杯一模一样。
木成楼道:“你敢把这只酒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