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微臣会向诸军宣布这个消息的。”
“国库的粮食可撑不过三个月,我们该怎么办?”
“那些门阀世家中粮食不有的是么?”
“可是……他们对朕颇为支持……”
“陛下,若是我们不用,东都因此而失守,我们的命都没了,还需要考虑这些么?
而且,如果我们不用,等奸王打上东都,那些世家一定会对奸王俯首称臣,那些粮食奸王也一定会用来犒赏他的军队的。
那么,如此一来,不如我们先用了。
起码,我们能活下来再说。”
陈璋的舅舅说的意味深长。
陈璋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他咬了咬牙,轻声说道:“那一切都交给将军了!”
“陛下放心,微臣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陈璋的舅舅一字一顿的说道。
在一旁倾听的大太监不知不觉间,鬓角已经爬满了冷汗。
原本他是支持陈璋即位的,但眼下,先皇的逝世明眼人都知道,并不是陈璋所说的那样,而这陈璋二人,对待支持自己的世家,都如此冷酷,那么对自己这些外人呢?
但因为自己已经上了他们的船,已经无法回头了。
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皇驾崩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座朝堂。
朝堂内顿时像是一锅开了的热水,沸腾的热气几乎要将大殿掀了起来。
官员们只关注两点。
第一点,先皇倒底是怎么死的?可有证据?
第二点,如果先皇的死没有问题,那么,你们为什么不敢堂堂正正的办登基大典,而是将我们全都蒙在鼓里,并且将先皇以事急从权的方式草草下葬?
但这两点,偏偏全部都是陈璋无法回答的。
陈璋虽然身为太子,也在老景皇的帮助下,治理过东都。
但这跟身为皇帝,真真正正的掌握一个国家,是两码事。
果不其然,陈璋很快就被那些官员们问的哑口无言,唯唯诺诺。
但就在这个时候,陈璋的舅舅携着大军,将那些书院的官员以暗中联络奸王的理由,全部都抓进了大牢。
剩下的猫猫狗狗,自然也无力反抗太子党们。
陈璋的舅舅就这么控制了朝堂,将诸臣的非议全都压了下去。
之后,他又到监牢中,将那些常年不见天日的死刑犯全都放了出来。
但更为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将其严加看管,而是像是寻常兵一样,放在了兵营之中。
其中有一些倒是满怀希望,好好赎罪,希望重新获得赦免。
但更多的,在监狱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已经扭曲成鬼。
桀骜不驯不说,到了夜晚的时候,一座军营生生空了一大半,与此同时,东都的百姓家中,时不时传来女子的呼救声以及失火的声音。
一瞬之间,天下首善之地的东都,宛若百鬼夜行。
但苦的却是那一个个无辜的黎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