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梦吧。一凡怎么会说这些话呢？呵呵，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可是……他的声音却止不住的飘入她的耳朵，将她最后一点的侥幸都幻灭了。
“那你不让她怀你的孩子，难道就是因为你想跟言笑离婚？那万一她有你的孩子，你也坚持如此么？”顾老爷子声音有些沙哑。
“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从结婚到现在，我都不会碰她，别说不可能有孩子，就算有，我也会让她打掉……”
后面的话，她不想听了，也听不见了。许言笑恍恍惚惚的走回了客厅，傻愣愣的坐着，满脑子里，都是充斥着刚刚她们的对话。
跟她离婚？打掉孩子？爱的是白芷晴么……
难道那些，全部都是演给顾老爷子看的么……
那她到底算什么？半个月前的那一晚，又算什么呢？
……
顾老爷子的书房里，两人没有注意到门外的情况，依旧在继续说着。
顾一凡淡淡的低下头，眼中闪过了一丝茫然和痛苦：“因为那个孩子就算生下来也不会幸福的，就像我一样。所以为了不让孩子生下来受苦，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要碰她的想法。因为我……负不了责。所以我从根源上绝了这样事情的发生。爷爷，你能明白么……”
顾老爷子看着他低着的头，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从他忍不住颤抖的身体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这个孙子，也是个苦命的……
“我……能明白。”顾老爷子突然感觉自己真的老了。已经毁过一次了，难道还要将自己这个孙子也毁了么？
“其实……我在半个月之前，一直觉得，我是为了你不叨念我才会对她好些。可是……”他觉得好像事实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可事实上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可是什么？”
“说不上来。算了……没什么，都要离婚了，想那些做什么。离婚协议书上我已经签好双方的名字了，按下手印就可以了。”
顾一凡本想说点儿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不提了，都要离婚了，说那么多也没用了。
他觉得自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心累。就算是说出刚刚那一番话，也是用了好大的力气。
“唉……算啦，你岁数不小了，就想着让你能好好的张罗个婚事，谁成想，会闹成这个样子。你要是真的不喜欢，那就离吧，别亏待了言笑。我们老顾家，大概是没这个福气了。”顾老爷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样的心态来说出这番话的。但是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真的让顾一凡自己拿主意了。
原以为这个家伙上一次说根本就没有碰过言笑只是想气气自己，现在看来，他说的确实是真的。
“爷爷，你放心，就算离婚，她的名誉也没受什么影响，我们本就是隐婚，外人也不知道。我又没有碰过她，她该嫁人还能嫁人，生活上应该不会受到影响的。”顾一凡抿了抿唇瓣，低着头，看着鞋面。
顾老爷子叹息一声：“那就行，只是希望，你小子以后别后悔就行。”
“嗯，不会后悔的。”顾一凡敛下眸子，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