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指名是谁,但机智如李德海哪能不明白,心里也是暗暗叫苦,还得替梁樨找借口,“梁主子许是身体仍有些不适,应该晚点就过来。”
“让她立刻滚过来!”姜明昊黑着脸吼道,都休养了七八天了还不适!就是病入膏肓都该养好了!
李德海顶着一头被吓出来的冷汗从殿内退出来,正打算去找梁樨,就看到她施施然过来了,真让他哭笑不得,他这都快急上火了,梁主子还这么不急不躁的。
“梁主子,陛下让您赶紧进去呢。”李德海小跑过去,低声说,“奴才瞧着陛下心情不大好,您受点累,多多忍耐吧。”
梁樨点点头,仍然不紧不慢地,看得李德海干着急,又不敢催,只是心里头实在纳闷,让陛下久等,她就不担心陛下发怒吗?哪怕如今陛下态度微妙,可毕竟在陛下心里,她已不是当年的梁小樨了。
自梁樨醒了被搬回耳房养病,这么些日子,姜明昊都没再见过她,此刻她一出现,他皱着眉盯着那光影里的身影,合身的衣裳变得宽大,本就清瘦的她如今更是单薄的仿佛一阵清风都能吹倒。
越走近,容颜越清晰,虽病愈,脸上仍没什么血色,唯风姿不减,如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只如今,梁樨越是这般处变不惊,他却越是恼怒,只因她如此,更显得她心中从未有过他的痕迹。
姜明昊恨恨地想着,梁樨已到跟前,跪下伏地,“奴婢来迟,求陛下恕罪。”
虽不疾不徐的姿态,也没什么诚意,但看起来又像是为了特地请罪。
姜明昊阴鸷的眸微微眯了眯,冷淡地说,“给朕倒茶。”
话音落,果见梁樨身形微微一滞,才起身添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