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玄甫先前一听闻沁竹和巫术的关系,整个人在错愕之中,也就没想到询问真纪,有没有关于让沁竹留下来的方法。
虽然,他明知按之前真纪对黑巫术的态度,要她答应自己所说之事,难如登天。可事关沁竹生死,他还是要尽量试一试。
也断不能将真纪巫师得罪了,毕竟还需要留着她,应付泰王府的巫师,以防万一。只得看能不能利用一些钱财,或是其他好处,让她回心转意。
因此,他再次在脑海中,将来时准备的那些话语,温习了一遍。
“是这样的,之前曾听您说过,在我林府的,不过是由黑巫术唤醒的一个傀儡。按理,这傀儡在等您师姐被抓获后,理当消除。只是……”
“林公子若是想让我留住她,那我还要劝公子不要多费口舌。”
没想,玄甫还未说完,真纪就率先打断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他心下一怔,原本还抱着的希望,顿时沉入海底。
“国巫您误会了,我自然知道禁止黑巫术是贵国安民立国之道,您身为国巫,为国祛灾祈福,在下又岂敢有让您不顾贵国安危之意?”
错愕之后,玄甫稍加恢复方才的笑意,抱着一线侥幸,以利相诱,
“只是,我听闻贵国半月前刚遇一场天灾,上万人处于危难之机,并且由于部分耕地贫瘠,赈灾的粮食似乎不太够。
方巧,家父正好为当朝太师,定当劝得家父,辅助与贵国贸易上的往来,助贵国一臂之力。甚至,在下也可以以私人财产,购得千石大米运送过去。
不知国巫意下如何?”
“自然是好,”只见国巫清冷的脸上,勾起浅笑,“可是,林公子能给敝国这般好处,恐怕自是有一番要求的,对吧?”
“国巫大人何出此言?”玄甫拱手道,“对林某来说,这两件事无非举手之劳,而于您,在下也无非同样是希望求得一份举手之劳罢了。
在下恳请国巫大人,能够成人之美,将那既不再有任何价值、亦无法为非作歹的傀儡,赐于在下。”
这,也算是自己最后能争取的机会了。
沁竹的存活,全在对方一念之间。
“说来说去,”真纪巫师冷笑一声,“无非就是还想让我帮你留着那傀儡。”
“既然她都没有什么威胁,又已经存活于世,那放任一两个这样的存在不管,那也没什么大碍,不是吗?”他进一步道。
“若是没什么大碍的话,那我让她的身子物归原主,不也同样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为何非得按您说得去办呢?”
没想到,这真纪巫师竟油盐不进。
“朝政国事,我们巫室向来不干预,也不需过问。我只顾完成我师父的交代,按我们巫室的规矩行事即可。
至于你们大唐要不要干预,要不要救人,这些都与我无关。
林公子,我劝你还是清醒点,别年纪轻轻,为美色所迷。”
“若不是你们巫室教徒无方,她又岂会出现在我眼前?”玄甫也不再像先前那般好言好语,甚至开始有几分憎恶眼前的真纪,“她的出现与否,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她怎么就罪不可赦了?”
“既然是我们巫室的错,那由我们巫室解决,也是天经地义。”真纪巫师面色严肃地道,完全不可商议的模样,“如果林公子不满的话,大可将我们都杀了,一了百了。”
为了大局,他是断不可能杀了她们几人的。
玄甫吃了这一堵,心下也自然明白,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沁竹了。
“她对你们来说是没什么大碍,”半晌,玄甫才冷笑一声道,“但对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