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活该他们绑架我这老骗子。不过那也是二十几年前,要换了今天,非得让我这把老骨头完蛋不可!”
“奶奶,”她见情势刚好,连忙将奶奶拉到桌边,撒娇着让她和林母坐在一桌,“婆婆还没说当年徐家的下场是怎样呢,公公和外公肯定饶不了他是吗?你们快跟我讲讲,后来是怎样的?”
晚上,等林太师父子前后脚走进饭厅的时候,看到饭厅内的丫鬟们,已经开始忙着上菜了。
“来,把这鱼头汤,摆在甫儿和他爹面前,这两人经常应酬的,就该给他们吃点清淡的,”奶奶站在一旁吩咐,“这油爆虾和糟青鱼干放到我们三个女人面前,给我们娘仨当下酒菜。”
“我来尝尝这东坡肉。”林母说着,就夹了一块放在嘴里。
沁竹就站在一旁看着,好像在等林母的发言,奶奶则直接开口问道:“怎么样?”
“嗯……”林母连连点头,“好吃。诶,杭州地道的东坡肉就是这一样的味儿吗?我上次去得久了,就忘了。”
“那是当然,调料都是我从杭州带来的,”奶奶夸赞道,“你看,我就说了,沁丫头在做菜方面,比你有天赋吧?”
林母笑着点了点头,又夹起一块肉尝了起来。
玄甫站在门口,看着眼前三个女人间融洽的模样,画面一时太美,让他有点不敢入内。
紧跟在后的林太师见状也是一头雾水,与玄甫互相看了一眼,父子二人面面相觑。
“对了,”奶奶招来一个丫鬟,“你去把我泡的梅子酒抱来,咱们今儿晚要喝个痛快。”
“哎呀婆婆,”林母却提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那梅子酒早被他们父子喝光了。沁竹,你去杂货房里,把前天他们送的那几壶酒抱来。”
“好。”沁竹应着,便带着小曼,一起去拿酒。
玄甫见她们朝自己这边走来,想把奶奶和林母的和好问清楚,于是下意识伸手拦着沁竹,低声道:“哎,她们,怎么回事?”
他朝她使了个眼色,知道她会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吃饭喝酒,”不料,沁竹眼眸机敏地一转,却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反是没好气地看了他们父子一眼,“能是什么情况?还不进去?”
说罢,沁竹便带着小曼,从他们身旁经过,有说有笑地朝杂货房去了。
玄甫望着她们离去的身影,清楚她的意思是:既然已经和好,就不要再追根究底,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就行了。
他回头和林太师互相示意一眼,随后二人便朝饭桌走去。玄甫还是装作纨绔子弟那样,咋咋呼呼地问饭桌上有什么好吃的。
酒过三巡,饭菜已变成残羹冷炙。
沁竹不胜酒力,最先放下酒杯,头枕在手臂上,困乏地睡去;林家父子仅喝了几杯,未有分毫醉意;只有奶奶和林母二人,尽管早已喝得面红,还是托腮握杯,意犹未尽。
“你就认了吧,素丫头……”奶奶醉眼朦胧,却得意地道,“比划拳,你还是赢不过我老江湖的。”
“你也真是的,从来也不知道让着我……”林母用余力撑着脑袋,断断续续地道,“划拳如此,打牌也是如此,从来不让我赢一盘……”
“不对,”奶奶却摆了摆手,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酒桌、牌桌上,我更是不能让着你……让着让着的,就不好玩儿了。再说,我是可是专门生了个儿子供你欺负的,很公平……沁丫头,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