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卓平静的声音混合着窗外的雨声，就这么传入她的耳朵。
短暂的寂静。
周锦霖觉得自己可能傻了。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可以在另外一个人心中的分量可以占到这么多……事实上大概是自己卑微过了头，或者说句实在话，她确实没想过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
那些温存的美好不是属于她的。
周锦霖有时会觉得自己很孤独，有人说习惯了孤独，就可以坚不可摧，她也这么做了，所谓温柔都不过是被狠狠刺伤过的假象。
而那些坚不可摧更是薛定谔的，风刀霜剑打不穿，偏偏只要一盏等待旅人归家的万灯就能轻易瓦解，化的干干净净。
周锦霖眨了眨眼睛，觉得眼眶有点发酸，然后她听见自己颤抖到不成调的声音：“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不是……想成为知己的喜欢……是那种……”
“哪种？”
“……”周锦霖卡了，她怎么知道，似乎古代的夫妻都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但是都没有太多多余的情感，顶多是亲情，更多是习惯，凑合凑合就是一辈子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坑害了不知道多少人。
于是她说：“就是想陪我走过接下来的漫漫长路的喜欢。”
卫卓笑了：“知己也是可以这样的。”
“嗯？”
看着对方略显迷糊的眼神，卫卓倒是突然起了一点坏心思——他后来回想起来只觉得莫名尴尬，心想自己读过的圣贤书大概都读到南洋群岛了，但是这会儿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微微低下头，在周锦霖的嘴唇上蜻蜓点水的碰了一下，然后说：“是这种喜欢吗？”
饶是周锦霖是个现代人，都没有料到这一出。
她的脸红了。
就这么……直接的吗！
她有点慌乱，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
“我们说说之后怎么办吧。”
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不过，周锦霖可以大胆的离卫卓近点了，试探性的碰碰对方的手，果然被小心翼翼的握住。
微妙的气氛还弥漫在这间小小的书房里，风雨倒是更加急迫了一点，卫卓问：“我倒是想过，朝廷必然会给一些封赏，只是如今的朝廷也拿不出银子来了。”
周锦霖听了有点无奈：“说的也是，别回头就几匹布料，倒像是在打发叫花子。”
“那位倒是可以给另外一种东西，比如说头衔。”
“说的也是。”周锦霖说，她倒是不担心，既然卫卓要娶她，最后肯定能成功，否则也不会大费周章的说自己喜欢她，她只是有点担心之后的事情。
“充州毕竟是小地方，要想要大发展还是得去江南。”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随即是一声苦笑：“说真的允宁，如果没有刚才的那番话，我们可能都要江湖路远了。”
卫卓想想也很后怕，更多的还是庆幸，他说：“那我真的是很庆幸，我能告诉你，我在意你。”
周锦霖笑了：“谁不是呢，我其实就是奔着给这段感情画个句号来的……”
“现在就不用画句号了，锦霖，我想，至少我们的日子还很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