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敏感察觉到了,猛的一下子抬起头,看见已经清醒的任义,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对着屋外喊道“骆大叔,骆大叔,这人醒啦。”
屋外铛铛的打铁声骤然停止了,然后门被推来了,任义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大叔推门进来,脸上和身上挂着汗水,雄厚的声音对任义说“小兄弟,你终于醒了,你可昏迷了四五天了。”
任义呆住了,原来自己竟昏迷了这么久。
看见呆滞的任义骆大叔也能理解,毕竟任谁昏迷了这么久后醒来反应总归会慢一点。骆大叔从桌子上拿了木杯,再去桶里装了壶清水,将水杯置于任义身前,对他说道“来,渴了吧,先喝口水吧”。骆大叔脸上露出农家汉子特有的憨笑,看着任义。
任义下意识的接过水杯,慢慢的喝了起来,不知道是太久没喝水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任义喝的又急又猛,居然呛了出来,骆大叔连忙拍着任义的背,对他说“慢慢喝,水有的是,别着急。”
任义再抬起头,却是热泪盈眶着,一下就抱住了骆大叔。这种死里逃生之后,又遇到人类的感觉,真好。
骆大叔一愣,随后徐徐抚摸着任义的头,心中想到“这孩子,怕是受了许多惊吓。”骆大叔沉稳的脸上竟是露出了一种慈爱,如果牛二看见了非要惊掉下巴不可,这还是他那个打人如打铁的老爹吗。
骆大叔看了看燕子,眼神示意她可以回家了,燕子心领神会,拿回竹竿上的手帕,整了整放进自己的小香包中,轻声慢步的走出了房间。
屋子里,只剩下任义和骆大叔,或许是燕子关门时的响动让任义听到了,很不好意思的擦去了自己的泪水,怎么说也是自认为男子汉,却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哭泣,实在是丢脸。可易地而处,任何一个这个年纪的孩子遭受同样的事情可能面对死亡的时候就崩溃了。而任义本就年纪太轻,经历了事物后心绪起伏不定,再加上见到人类心神激动,所以才这般。
骆大叔脸上依旧挂着笑,见任义已经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后,徐徐想任义问来。“你家人呢,家住哪里呢”。
任义神色一暗“家人,院长和孤儿院的小伙伴算是家人,可惜再也回不去了。药伯与珺儿也是家人,也不知离的多远,下一次相见也不知是何年岁了。”
骆大叔看见任义的神色暗淡了下来,心中推测他家中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也就不再提了,转口说起镇子上的各种事闻。而这些事闻是任义非常好奇的,一大一小就这样子聊了一个下午。
转眼间夕阳西下,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镇子上的有些人家都已经点起了炊灯,这是夜晚来临了。
牛二背着好大的一捆柴火,一路上的老樵夫羡慕的眼神望着他,他就心里十分舒畅。一看天色快黑了,加紧脚步走回到江夏镇,进自家门前,牛二特意的看了一眼对门酒铺的阁楼,一道身影躲闪了过去,牛二知道是燕子,心中美美的,脸上傻呵呵笑着。
“爹,我回来了。”牛二推开自家的门高喊道。
进屋却没有发现老爹在火炉边,摸一摸灶台,凉的,没起火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