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也洗了澡，整个人清透很多，姐姐用掺了花露水的凉水擦了席子，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晓麦记忆里最夏天的气味，睡上去凉凉的，好舒服。
“姐姐，你跟我一起睡吧。”
晓米轻轻关上了房门，躺倒床上，自从分房睡之后，晓麦很久没有看到姐姐的身体了，从来都是照镜子那般看姐姐，从小娃子慢慢长成大姑娘，晓麦偷偷地记录着彼此身体的变化，甚至观察姐姐比观察自己还要细心，因为害怕女孩之间的成长会有天差地别，就算双胞胎姐妹会也会变得不一样，害怕自己的会越长越丑，但是一切那样的契合，一起初潮，一起捧着肚子难受。
女孩之间最终天差地别的地方，不是逐渐凸显的轮廓，而是自我设定的人格。
姐姐就躺在对面，夜色里，纤瘦的腰围，无疑，姐姐是好看的，她没有闭眼，睫毛扑闪不闪地，她的身后是河，河中月光斑驳。
“晓麦，你别回崇川了，崇川太远，你要不就在嘉兴找工作吧，周末还能回来看看爸爸妈妈，不是挺好的嘛。”
对呀，崇川有什么好的，嘉兴才美呢，净泠江还没南湖漂亮呢！
“姐姐，你是不是还想去读书？”
晓米刚才还是侧着睡的，此刻躺平了，望着像暗河一样的天花板，不说话。
“姐姐，你去读书吧，你不应该留在这里，我们可以一起去嘉兴，我以后都不想和你分开了。”
晓米把晓麦搂进臂弯，说：“我就想想而已，哪那么容易啊？”扯开话题，“晓麦，倦鸟丛林生意可好了，一开始我们都觉得齐城唱歌好听，是那种带点空灵的声音，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后来才知道，沈国崖也会唱歌，沙沙的感觉，那才是我喜欢的声音，明天我们去找他们。”
“好啊好啊。”晓麦不敢直言，齐城还在，倦鸟丛林才有意义，早春的时分，齐城这个人，虽不熟识，却以光速刻进了心，那不是匍匐在绿草上的露珠，太阳一升就飞了，那是一朵藏匿在叶间的花蕾，只是春寒料峭时还不敢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