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渠县城驻军大营中。
陈汤在议事大厅中来回踱着方步,一张黑脸阴沉着,焦躁不安的样子。
出师不利,第一仗就被儿子狠狠教训了一顿,心情糟糕透顶。
焦急等待着其他三路大军到来,重整军队,再去剿匪。
可按时间其他三路大军应该差不多到了,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望眼欲穿。
这让他的心中越来越不安,隐隐有一种不秒的感觉。
该不会也出事了?
那三个狗东西该不会抗命不遵?也追着匪贼进去中了埋伏?
他越想越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
因为他太了解那几个老哥,都和他前面一样,个个都牛逼哄哄。
根本拿土匪不放在眼里。
很可能会轻敌冒进,毫无防备之心的追进去。
被他那逆子打了埋伏。
陈汤想着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这样可就坏大事了?
他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就听到有脚步声匆匆跑进来:
“报!大将军,杜文忠大将军的军队即将到来,还有十来里地。”
“好。”陈汤心中一喜,看来自己想多了。
又过了时间不大,又有人急匆匆跑进来:
“报!大将军,尉迟北大将军的军队快就赶到,还有二十多里地。”
“好好。”
陈汤心中又是一喜,看来自己真的多虑了。
片刻后,又有探马跑来报告,王宣的大军也即将到来。
陈汤心中略微宽慰了一些,自己前面失败的阴影冲淡了一点。
心情稍稍有点好转。
这才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
都在地上来回走了好长时间,早都走累了。
他刚躺下一会,就听到大厅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走来。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顿时心中咯噔一下。
这分明是打了败仗后残兵败将的样子。
正这时,一群人已经迈进大厅,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个个都盔甲不整,浑身上下血迹斑斑,还有的少胳膊缺腿,一个个狼狈不堪。
“请大将军恕罪!我等违抗军令,又打了败仗。”
王宣跪地磕头,羞愧的头都抬不起来,这来的一群人都是他的将领。
“唉!怕什么来什么?”
陈汤狠狠一拳砸在太师椅扶手上面,猛然站起身:
“唉!都先起来说话吧,就怕你们盲目追击,派人去通知,还是中了人家埋伏。”
陈汤能怎么办?眼前还真不好处罚,他请来帮忙的,都是他昔日的好兄弟。
再说他自己也失败了。
只能处罚抗令不遵,可是他心虚啊。
这匪贼是他亲儿子,以后要让这些老弟兄知道了怎么说?
“大将军,老哥哥真乃神人也,你咋知道我们中了埋伏?”
王宣大将军站起身,满脸惊异的竖起大拇指。
陈汤神色难堪至极,什么神人?听的那么刺耳,太讽刺。
他也是中了埋伏,被打的屁股尿流刚跑回来,所以知道。
可是这么狼狈的经历,他羞于说出口。
王宣看陈汤脸色不好,也不回答他,以为在生他的气,又说道:
“老哥哥,猜的没错,都怪我们轻敌了,觉得不就是一股山贼吗?”
“灭贼心切,毫不顾忌追过去,结果中了贼人埋伏。”
“都怪兄弟大意了,给老哥哥丢了脸,请老哥哥治罪吧。”
“唉!打完了这一仗再说吧,争取将功赎罪。”
陈汤摆了摆手说道。
“好,谢谢老哥哥给小弟将功赎罪的机会,老哥哥放心,看兄弟我的。”
“下一仗,一定会替老哥哥争回面子,血洗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