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
随即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慢慢在宫殿中响起。
于是在二人的瞩目下一道冷艳般的人影怀抱古琴翩翩而来。
就见来人肌肤胜雪相貌俊逸，而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柔美，这不仅没有降低他的形像反而越发温润儒雅气质脱俗，仿佛是不该降临俗尘之人。
“苏沐？”当看清来人面容之时练红衣先是不敢置信，接着冷寒至几乎凝成实质的目光死死盯住来人，道：“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外面的一众护卫都是‘死人’不成。”
“练成主，久违了。”苏沫先翩然施了一礼，然后好像回应她的话一般，一身浩如烟海般的气势骤然爆发，一股鬼帝方才拥有的感压逐层施放开来。
“嗯？”练红衣见此一幕不觉面露一丝骇然，于是收手不在管祭台中的萧弃，首次以郑重的姿态面对苏沐。
这让祭台中的落日方碑重新恢复了原状回到了祭台上空，而萧弃却因力竭倒在了祭台之上。此时他正虚弱地看向苏沐，眼中满是复杂。在他想来明明只是个勾栏中的小人物，今日却因他而直面一城的主宰，他想不通这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因为叫了他几日老师吗？
“不可思议，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竟有这种事。”紧接着就见练红衣仿佛神情不属地垂眸道：“不过仅仅一甲子年的光景就能以一个小小鬼灵一路晋阶成为堪为天人的鬼帝，你究竟是如何办到的？”说到最后，练红衣猛地抬起来目光灼灼地直视着苏沐，其中的探寻之意直抒胸臆。
而苏沐闻言无视她的目光，随后柔和地看了一眼怀中的古琴，淡淡道：“惟喜爱耳。”
“你～耍～我。”练红衣面色一僵，眼中浮现出一抹凌厉。
苏沐看着眼前拥有颠倒众生般容颜的练红衣，不觉可惜地摇了摇头。
“好好好。”练红衣见状气急而笑，“看来你很看重你这位学生，不过就凭你还救不了他。”说到最后已然森寒彻骨。
苏沐无奈地说道：“看来是非要出手不可了，练城主，请。”说着，他眼露灼灼精光，随即一手前倾一手抱琴，面对比他强出一个境界的对手竟怡然不惧，一脸的从容不迫。
下一刻冷寂肃杀之气顿起，练红衣双目蒙上一层血色，倏地借眸光射出摄人心魄般的迷幻之力，紧跟着一个窜步就窜了出去，继而凌空一跃带着磅礴之势当头抓去，且动作狠厉决绝，竟然毫无留情之意。
而苏沐精神修为高超只是神思恍惚了一瞬便反应过来，当即手指在琴弦上一拔，“呛啷”一声，琴音裹挟着刃芒斜扫而去。
练红衣眼瞅着就要一爪抓破他的头颅，岂料关键之时苏沐竟能挣脱她的幻术，于方寸之间还能对她发起一击反攻，这实在让她刮目相看。
“哼！”
然而练红衣对此不管不顾，爪势仍去势不减。
“呛啷！”铁爪与以琴音发出的刃芒相碰一处。
“嗯？”练红衣瞬间感觉到一股沛然大力沿着手臂传入她的身体之中，使她不由抽身后退。
直到丈许之外，练红衣才定住身形，赞叹道：“好厉害的阴冥鬼气，其精纯程度甚至还在本城主之上，倘若不是我拥有这方小世界加持修为，还真不一定能奈何的了你。”
“练城主，过奖了，苏某这点修为恐怕还入不得您的眼。”苏沐淡漠一笑。
“还算有些自知自明，如此你还是要救他？你就不怕死吗？”练红衣瞥了眼祭台的方向，道。
而苏沐为此却好似陷入了回忆中说道：“唉，我现在如若还活着，也有八旬高龄了吧？虽然活了这般久却都在糟糠之中，苏某早就明白天垂众生、地载万物，天地尚且如此何况人乎，今日所来只为渡一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