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弃木然身子一僵,但随即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仍旧下拜叩首。
纪长恭面上稍稍动容,但还是狠心将头别过一边,就此垂眸不语。
萧弃连续叩首三次,一叩一响,然后洛寞起身向前一步,下拜,再次叩首,满三拜九叩之后,只听他落寞地拱手说道:“纯阳宗弃徒萧弃就此拜别纪掌教了。”说罢,萧弃转身欲走。
“站住。”萧弃身后响起一道威厉之声。
萧弃身形一顿。
“萧弃,你给本座记住,从今以后,本座不允许你再以纯阳宗的名号行事,若是要纯阳宗上下知晓,必不饶你。三日后,我会诏告炎黄,宣告你为躲避大乾皇朝的追捕,隐瞒身份潜藏于纯阳宗,而期间却不思回报包偿祸心,宗门已查明事实将你逐出师门。”纪长恭气势汹涌如潮,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席卷整个大殿。
萧弃垂落的双手颤了颤,随即迈起沉重的步迈踉跄地向殿外而去。
纪长恭见萧弃踏出大殿,立时黯然失神,旋即面色一白,一抹殷红猛地一口喷出,接着他仰身跌坐在蒲团之上,捂住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语道:“不愧是大乾的玄亲王,一月之中我与他交手三次,前两次吾虽略胜他半筹,但最终却输在了他心机之下。唉,按照赌约,我也只能如此了。”
萧弃出了玄阳殿之后,他整个人仍茫然无措,双眼无神,只知向前走着,偶尔遇到门中弟子热情向他打招呼,他也不理,也不知漫无目的地走了多久,才回到了紫府小院。
待他进人屋中,才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唉,师尊呐,你还是选择了这一步,说什么实力不堪,无法护持宗门,您又对弟子的实力知晓多少呢?”
萧弃刚为宗门立下不世之功便被抛弃,心中并未就此怨恨谁,只有许些悲凉在心头萦绕不去。
为此他沉吟片刻之后,从柜中拿出纸笔,将纸张铺在桌面,便提笔沾墨,就在其上迅速书写。
盏茶的功夫,写好之后,顺手将笔一扔,哈哈大笑数声,转身向屋外而去,仿佛对此已没有了丝毫留恋。
半响,来到正门,看守的竟还是那一胖一高两位外门弟子。
“咦?这不是萧师兄吗?您这是要……出山,可是得到了宗门许可,若有令牌可出示于我二人,师弟也是按门规办事。”高个弟子上前例寻公事,神情上带着一丝小心。
“令牌?”萧弃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恢宏大气的巨大匾额,道:“从今以后我都不需要了。”这话语中充满了寂寥与无奈。
话音未落,萧弃越过那弟子径直向山下走去。
“什么意思?”高个弟了挠着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诶?你怎么不拦着他啊?”对面的胖大修士突然急道。
“哼,有本事你去拦一个给我看看?”高个弟子白了他一眼,讥讽道。
“呃……那倒也是,他现在可是纯阳宗的红人。”胖大修士脖子一缩,只好暂且揠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