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武感到一股无处可说的绝望,将无动于衷的紫岫扔回到地上之后,一把拉起莺奴,向她自己的房间走去。她连衣带都没有系上,迎风便露出身体。他不得不在抢出房门前将莺奴整个拢起来,像怀抱一名婴儿一样抱着她回到楼上的房间里。
他将莺奴端放到椅上,无奈地替她将褂子严丝合缝地盖到一起。她一直不发一语,眼神却非常清澈,始终盯着上官武看。她发觉阁主的鬓角有白发了,但他才二十七岁。
随后上官武跪坐到她的椅前,说道,武数次逾越男女礼教,以这污秽之手碰过少教主,是武的错,但也是万不得已。有些要事不得不告知少教主,但却又向人发誓永不泄露,又是武万不得已。少教主若是体谅武的难处,望我二人在这门内所说的每个字,少教主都不要透露出去,便是紫公子那里也不要透露。
莺奴以沉默回应了他。
上官武便说道:“十二年前,因为武当年性子蹁急,受李教主冷遇,派到北方阁任一区区闲职。这闲职是什么,少教主应该猜得到,那就是三十六灵的掌门。我虽是一派的掌门,但手下并无任何可供驱使的弟子,反而要费心讨好顶头的金主。那些当年出资采买了儿童的主人未必真的与武谋过面,来的或许是其内侍,或是其余知情的亲信。少教主怕也已经知道,这游戏里牵扯到了当朝皇帝和邻国的贵族,这些人出资采买奴隶,来看三十六灵的热闹,说到底并不在乎输赢。蚀月教内也购有一名灵奴,寄养在前一任三十六灵掌门人的手中,但等我接任的时候,就已经见不到此人了。李教主似乎并不在意此事,因此武至今不知这名灵奴的名字。武当年不过一介蝼蚁,却要和这些达官贵人来往,教主派给我这样的重任,武自然不敢从中作梗,指挥机关,挑拨胜败。
“实不相瞒,武这次带来的这名公子是杭州富商大家紫阁的小公子,名为岫,排行十二。紫阁的盛名不知少教主是否有过耳闻,但在江南,自有‘天上地下一枝紫’之说,便是独当一面的李深薇教主,对其也推让有加。
“十五年前下注在少教主身上、将少教主采买回去的,正是江南的紫阁。但是十二年前却又将你送回到我这手无实权的掌门手里,希望我收留你,但又提醒我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的存在,委婉劝我将你杀死。紫阁没有解释为何将你送还于蚀月教,武因人微位轻,当然也不敢追究,但最后没有试图杀死少教主——武确实从未试过,并非杀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