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在场的时候,诺大的病房里总弥漫着奇怪的尴尬。
这一种不适感在应桥和楚子簪两人之间尤其明显。按理说当年楚子逸救了她之后,全是楚子簪亲历亲为将她从死亡边上拉回来。
对她的记忆停留在初见时的遍体鳞伤和汇聚着绝望与死亡的眼神,终日昏昏沉沉,唯独见到哥哥时候才会恢复些生气。楚子逸是应桥的心灵救赎,所楚子簪并没有和任何人提过应桥被人姓虐待的事情。
楚子簪看她也算机灵,对医药学也够细心便想留着她做助理算了,结果她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这么多年之后再见,她竟然焕然一新,着实令人惊讶。
毕竟,经历过那种惨无人道的姓虐待能站起来的人,屈指可数。
“你帮我去找医生过来。”楚子簪对着梁乔安说,应桥似乎感觉到什么,也跟着说,“我下去买点东西,一会回来。”
不一会,病房里只剩下兄妹两了。
楚子逸修长的手指抚上楚子簪的脸庞,声音略微担忧沙哑,“怎么这么冷,多穿一件衣服。”轻轻一句问候顿时将楚子簪压抑多天的恐惧释放,眼圈渐渐红了起来。
“怎么哭了,是不是梁家待你不好?梁乔安欺负你了?”说着,激起的情绪令他喘气有些困难,气粗的呛声咳嗽起来。“若是这样,我定饶不了他!”
楚子簪惊慌得到为他拍背顺气,“没有,他们对我很好,你情绪不要太激动,深呼吸,对没错……”
几分钟后,楚子逸眼底逝过一丝痛楚,握着妹妹的手说出的话语支零破碎,“对不起,子簪……都是哥哥没用,不仅保护不了你,甚至还害了易儿,让她嫁给了阎天泽那种人!对不起……”
“哥,不关你的事,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我很好,易儿她最后也——嫁给了她爱的人,即使路再难走我们都会撑下去,你已经做了够多了——”
妹妹眼中滚烫的泪珠一滴一滴落到楚子逸苍白几乎透明的手背上,传进心里一阵阵灼烧的疼痛。“子簪……”
“你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求你,不要再执着于易儿了,若你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办?”楚子簪已经不想再尝一边那种等待他恢复的漫长煎熬了,
“易儿明知道他是这样,为什么要坚持嫁给他?”楚子逸怔怔发问。
“哥,你知不知道中国有一个词叫做缘分……”接下来,楚子簪将自己知道的东西一一娓娓道出,到最后,哽咽说了一句:“若不是我察觉,她怕是永远要将这些事情埋在底下。她不想你知道,就是怕你受不了,难道你要辜负她的心意吗?”
楚子逸苍白的闭上双眼,带着超凡脱俗的静谧气质,许久,像是放弃什么般轻轻说,“我知道了,你改日帮我问候她,身体好一些我就回意大利。”
他像小时候般,抬手轻缓抚摸着楚子簪的头发,神色温柔嘴角浅笑,又心疼又无奈的说,“都多大人了,还哭得像个小孩一样,妆都花了。”
楚子簪别扭的打开他的手,走去卫生间整理。
梁乔安在门口不远处撞见应桥,她似乎要走的样子。
“不进去吗?”
应桥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梁乔安,灿然一笑,“不了,突然想起有急事,先走了。这些东西麻烦帮我给子逸……”说完,很快的走了。
梁乔安回到病房,发现房门竟然开着,没做多想便顺势推门进去将袋子给了楚子逸。
楚子逸打开一看,发现——